海妖怒極,纖纖玉手上突然長出尖利的指甲,朝著薛遇的腦袋抓來。 薛遇往後一閃,風旋朝著海妖捲去。 嘩啦啦 原本平靜的水面忽然捲起一道浪潮,將海妖包裹其中,瞬間消失在水裡。 風漩在水裡捲起水流,水花四濺,薛遇手指顫抖。 直至海妖消失,他看到的,都是蘇愉的臉。 海妖消失,張陽也漸漸恢復神志,還沒等他反應,憋氣憋到極限的唐月把金屬全部摘下,氣還沒喘勻,就掏住張陽的領子,給了他好幾個大比兜。 土豆蹦噠到薛遇手臂上:“薛遇!你什麼時候把我扔了,你都不知道嗎?” 薛遇一愣,在他的記憶裡,他和土豆是一直待在一起的,也就是張陽失控過來和他打架時,他才把土豆摘下來扔進草叢。 可根據剛剛發生的一切,薛遇已經猜到,剛剛一直跟著他的土豆,恐怕,是幻覺。 “我什麼時候把你扔了的?” 薛遇厭惡地擦了擦被海妖撫摸過的臉頰,臉都擦紅了,尤覺不夠,捧起水開始瘋狂擦洗。 土豆嘆氣:“在你發現張陽把繩子解了的時候,你追了上去,原本我是一直跟著你的。” “但在我蘇愉心靈溝通的時候,我就一時沒抓穩,你就直接抓起我,連著你的手錶,一起扔了。” 薛遇停下洗臉的動作,默默看向手腕,原來,手錶是那個時候不見的。 唐月給張陽一頓好揍,直揍得張陽求饒道歉,這才扯下冬季為了保暖,蘇愉給做到頭套扔在地上。 “你們倆真的太不靠譜了。” 唐月狠狠瞪了一眼二人,原地坐下。 薛遇沉默片刻,直接把衣服脫了,在水裡揉搓起來。 土豆知道他是介意海妖挽過他的手臂,也不好再說什麼。 “蘇愉還好嗎?” 薛遇冷著臉問。 土豆攤手:“先前挺好的,但我剛剛嘗試聯絡她,她告訴我,她被一頭虎鯨吞了,現在被困在虎鯨肚子裡。” 薛遇動作一頓,站了起來:“你帶路,我去找她。” 土豆連忙攔著:“蘇愉說了,她沒事,虎鯨似乎只是想困住她,並沒有傷害她。” “而且海妖還沒死,你要是下水,保不齊會被再次控制。” 土豆扒到薛遇臉上:“還是說,你想給我家蘇愉戴綠帽?” 薛遇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唐月翹著二郎腿:“我說,你沒被完全控制?” 薛遇皺眉:“我原本以為,我的讀心能像之前在C市對付章魚和東成一樣,可以抵擋他們的精神力控制。” “但沒想到,對付海妖,沒什麼用。” 土豆疑惑:“那你為什麼最後關頭還能掙脫控制,給她一下?” 薛遇搖了搖頭:“我,聽到了巫的聲音。” 唐月張陽和土豆齊齊愣住。 張陽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薛遇點頭:“當我失去意識的瞬間,聽到他在吟唱。” “然後我就恢復了意識。” 唐月咧嘴:“吟唱?如果那種吟唱可以擺脫海妖的控制,那你要是學會了,豈不是無敵?” 薛遇點頭:“我已經記住了,下次試試。” 張陽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失落:“哼,我再也不相信女人了,跟我親都親了,居然轉眼就看上你了。” “她從始至終,就是在利用我。” 薛遇嗤笑:“那你還戀愛嗎?” 張陽訕訕:“不了,我還小,把控不住。” 薛遇目光沉沉盯著水面,喃喃:“為什麼要把蘇愉困住?” 土豆接話:“對啊,為什麼?” 薛遇沉默片刻,眉頭狠狠一跳,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土豆,用藤蔓造船!” 土豆一看薛遇臉色不好,連忙開始造船。 等待過程中,薛遇解釋:“從李雅說滇池有東西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蘇愉是我們幾人中唯一的水系異能者,她一旦過來檢視,必然要下水。” “五天前,海妖故意讓黃瓜帶著自己所謂夢裡的記憶回來,目的就是讓我們起疑。” “然後當天晚上,引誘張陽,估計當時是想逐個擊破,但我們趕了過來,她沒達到目的。” “張陽出事,我們肯定會有防備,此時蘇愉下水,我們幾人無法在水下提供太大的助力,因此,我們一夥必然會被分開。” “海妖的同夥虎鯨,在遇到蘇愉後,把蘇愉扣下,讓我們無法匯合。” “在此期間,她引誘張陽,應該是猜到我們會跟上檢視究竟。” “她的目的,是想盡可能把我們岸上的人一網打盡。” “成功後,蘇愉再無可以支援的隊友,這個時候,她返回水中,單獨對付蘇愉。” 唐月聽得心驚,土豆把船造好,一行人上了船,土豆連忙把薛遇的分析告訴蘇愉。 唐月從兜裡掏出變小了的糖寶,幾人飛速往土豆報的定位趕。 蘇愉收到土豆的訊息,回了一句:我明白了,你們小心。 然後抬頭看向前方的烏鴉。 她已經被困在虎鯨的肚子裡很久了,被困住的這段時間,蘇愉也搞清楚了精神控制的來源。 是這隻烏鴉。 因為此刻,在烏鴉的持續控制下,蘇愉的身體無法移動,更別提使用異能。 唯一慶幸的,是自己與土豆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