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愈冥思苦索的樣子,裴玉琴在一旁提醒道:“古畫上的這首詩,是宋高宗趙構題馬遠畫冊五首其一。” “哎呀,看我,最近真是疏於讀書了。” 沈愈苦笑著一拍額頭,腦子想什麼呢?怎麼連這麼有名的詩詞都忘了? 難道說這是一幅馬遠的真跡? 馬遠,字遙父,號欽山,南宋四家之一,曾是南宋光宗、寧宗兩朝的畫院待詔。 其山水、人物、花鳥,全部擅長,更是全部畫的非常好,皆是生趣盎然,意境深邃。 若說一個最好的,當是山水。 他的山水畫取法李唐,筆力清逸,佈局簡妙,因最喜作邊角小景,也稱殘山剩水,所以得雅號:“馬一角”。 在整個繪畫史上,馬遠可稱富有獨創性的大畫家之一,自古至今享有盛譽,與李唐、劉松年、夏圭並稱“南宋四家”。 又與夏圭合稱:“馬夏”。 值得一提的是,馬遠出身繪畫世家,他的曾祖,祖父,父親,兒子一連五代都是宋朝畫院的畫家。 其曾祖馬賁,善畫花禽、人物、佛像,繪畫功底深厚,可作百圖,雖極繁多,而位置不亂,為北宋徽宗朝,宣和畫院待詔,同僚中還有大名鼎鼎的《清明上河圖》作者張擇端,以及南宋四家之首李唐。 祖父馬興祖亦是著名畫師,畫院待詔,更是精於鑑別古董。 父親馬世榮,授承務郎,畫院待詔,賜金帶,得祖父親傳,善花鳥、人物、山水。 一家數代可說是名家輩出。 “上去看看吧,現在柳老,董老,還有你那胖子兄弟,以及鄭從遠鄭大老闆都上去了。”裴玉琴再次小聲提醒道。 “那位讓鑑定古畫的人是蕭老,他老人家很愛字畫,但是眼力在古玩圈算是一般,他的親弟弟是楚州古玩收藏協會的會長,蕭仲英。 “為他鑑定字畫,那三十萬鑑定費到是小數,若是能搭上蕭仲英的線,那對你將來的事業會有很大幫助。 “蕭仲英祖籍楚州,一直在外省做生意,近幾年才回楚州定居,極具鑑定天賦,字畫陶瓷無一不精,並且他在楚州沒有任何的古玩店,所以做收藏協會的會長,很多人都服氣。 “並且此人非常護短,曾經東江有一夥騙子做局,用沈周的兩副贗品以及兩個做舊的元青花罐子坑了楚州古玩收藏協會某位店主近乎全部的存款,足有近兩千萬之多。 “那店主去蕭仲英家裡哭訴,蕭仲英打了幾個電話就得到這幫人的線索,最後對方乖乖把錢給送了回來。” 而此時臺上的柳東陽也朝沈愈招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沈愈忙站起身,再次朝鑑賞臺走去,今天這個鑑賞臺他上上下下數次,估計是整個會場上來下去次數最多的人。 “蕭老這幅畫,怎麼有些像是傳說中的馬遠真跡《竹鶴煙泉圖》啊?”鄭從遠拎著個高倍放大鏡一邊看畫,一邊嘟囔道。 多寶樓的李胖子也在臺上,他對鄭從遠這位大財主很在乎,有些拍馬屁的笑道:“鄭老闆說的對,就是《竹鶴煙泉圖》。” 鄭從遠到是沒有什麼表示,李胖子這傢伙眼力也說不上多好,值不得他下力氣結交。 柳東陽介面道:“確實與傳說中的《竹鶴煙泉圖》非常相似。 “此圖在陳繼儒《泥古錄》與吳其貞《書畫記》均有記載,但真跡現在何處誰也不知道,蕭老哥的這幅古畫,弄不好還真就是真跡了。” “據傳宋高宗在馬遠《竹鶴煙泉圖》的題詩‘不禱自安緣壽骨,人間難得是清名’用了蘇軾《和致仕張郎中春晝》詩詞中的句子。 “他將‘苦難藏沒是詩名’改為‘人間難得是清名’。 “有宋一代,皇帝皇后很多都是文學功底深厚,能畫能書,高宗皇帝也是如此。” 柳東陽這番話說的模稜兩可,說了等於沒說。 “不過這王都提舉到底是誰啊,難道是個道士?”鄭從遠環視眾人問道。 李胖子很想搭話茬,他對明清字畫算是精通,但對於宋畫就差點意思了,嘴巴張了好幾次,但怕說出來的話讓人笑話,終究是沒有開口。 到是董鵬程開口了:“這個王都提舉很可能是寧宗朝的大宦官王德謙,此人在寧宗還是嘉王時就是府中都監,極得寧宗皇帝信任。 “並且畫上這首詩,到底是高宗皇帝寫的,還是寧宗皇帝寫的,也有爭議。” 他話音剛落,此時沈愈正好走到臺上。 董鵬程當即朝沈愈喊道:“沈愈你也來說說,古代名畫上經常出現的王都提舉,他到底是誰?” 柳東陽不幹了,“你個董老頭子,沈愈還沒看畫呢,你讓他說什麼?” 董鵬程也不生氣,“現在看也來得及啊。” 想了想,感覺自己吃了虧,他又譏諷道:“你這老頭子總想拉小沈去博古堂幫你,人家小沈眼力這麼好,何苦去你店裡受苦? “我勸你趕緊教教你那不成器的兒子,他多少還懂點古玩,看你的身子骨怎麼也能活個十年八年的,說不定還能教出一個懂古玩的來,好繼承你博古堂那點破爛。”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