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慎密,為人謹慎,雖然開闊不足,但守城有餘,不會被人輕易的捉住把柄,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聞仲這幾天和伯邑考相處,對於他自有看法。
“沒錯,此子確實微言慎行,看似不足為懼,但內在剛陽,小看他的人必然要付出代價,不過在朕的帝都,還翻不起什麼浪花。”
蘇陽說的不是廢話,掌握了歷代皇帝記憶,蘇陽對於帝國的瞭解,可以說是第一人。
沒有人知道帝都的危險,蘇陽知道。
沒有人知道帝都的底蘊,蘇陽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才明白帝都的可怕,帝國的可怕,一個微言慎行,心細如絲的人,還不足以在帝都翻出什麼浪花。
頂多濺起一層層的漣漪,而後消失不見,僅此而已。
“查清楚了沒有,諸侯宴會前,落雨候和什麼人單獨相處過。”伯邑考的事情很快就被蘇陽拋之腦後,更加重要的不是伯邑考,而是姬發。
既然姬發沒有來,蘇陽就不在意了。
在意的只有一個。
落雨候到底是被什麼人操控的,用來嫁禍姬昌,刺殺自己。
聞仲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渾身漆黑,彷彿從黑暗的影子中走了出來,躬身行禮,單膝跪地,“回陛下,已經查清楚了,落雨候是最後一波抵達帝都的人,被太師聞仲接了過來,與她一起的還有南宮侯,紅妝候,山河候,攻城候等等二十幾個侯爺。”
黑影說道:“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有嫌疑,臣以為,其中最值得懷疑的人,莫過於天下候。”
蘇陽眉頭一皺,“你懷疑君臨天下。”
君臨天下,這是一個人名,一個犯了忌諱的人名,當今殷商帝國,除了天子之外,誰敢君臨天下,誰能君臨天下。
然而有人敢,這個人就是君臨天下。
帝辛的親生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一個本來要成為殷商帝國皇帝的人,出生那一年,就被父親取名為……君臨天下。
“這是我的孩子,他日必然君臨天下。”皇帝如此說道。
所以他的名字叫做君臨天下。
不過這個男人卻沒有君臨天下的野心,一點也沒有,反而特別嚮往帝都外的生活,想要遊遍祖國的大好河山,所以他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君臨天下變成了……遊玩天下。
當然,皇室是不承認的。
所以帝辛一直用君臨天下來稱呼自己的皇兄。
在蘇陽獲得的記憶裡,帝辛對於這位皇兄的感情非常的複雜,因為正是這位皇兄的灑脫,他才能夠君臨天下,成為帝國的皇帝。
但也因為這樣皇兄的灑脫,帝辛一直認為這個皇位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奪來的,而是自己的皇兄施捨給了自己,所以他的心底一直都有一個結。
這個結,讓他無法以平常心來對待自己的皇兄。哪怕這位皇兄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遊玩天下,他也沒有解開這個結。
登基之後,帝辛就再也沒有在私人場合會見這位皇兄,彷彿有意避開這位皇兄。
蘇陽看過帝辛的記憶,自然知道這個男人對於帝辛來說,到底特殊到了什麼地步。
而這位人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主動娶了一位諸侯之女,繼承了諸侯的位置,成為了特殊的天下候,遠離帝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成為諸侯,也代表著他今生無望帝位了。
八百諸侯入帝都,也是蘇陽第一次見到天下候。
“居然是皇兄。”蘇陽神色複雜,說道:“朕記得諸侯宴會之後,我這位皇兄也走掉了吧。”
“是的。”聞仲說道:“天下候是第一個離開的。”
蘇陽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聞仲和黑影齊齊躬身行禮,退出了御書房。
聞仲和黑影離開後,蘇陽就收起了複雜的神色,目光深邃,“天下候嗎?看樣子必須接觸一下這個人了。”
他讓筱筱出手,模仿皇室獨有的智慧型個人終端……雲中子。
給天下候發了一個資訊。
不一會,天下候就回過來一個資訊,“你居然會主動聯絡我,真是讓我意外,皇帝陛下。”
“落雨候之事,你是否聽說了。”蘇陽問道。
“當然。”
“那我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你覺得我會派人刺殺自己的弟弟嗎,皇帝陛下。”天下候的語氣頗為嘲諷。
“因為落雨候殺不了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