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和你說過,我和你巴黎的那三天,是你情我願,我也沒想過要從你那邊得到什麼。是我不小心留下了孩子,你到底是孩子父親,要做手術拿掉它,你想要補償它,這個錢,我為什麼不要?”
“那你先前為什麼騙我!”他的手撐在床尾的桌板上,面色陰沉得嚇人。
大理的醫院,他們見面,他告訴她,他要結婚。
他們在醫院告別,可是半個小時後,他再度折返回去。
問她,孩子。
她說,和他在巴黎分開之後就吃了藥,後來她回國,找了別的男人。
蕭乾說,你可真是好樣的。
“許沫,把我玩得團團轉,你覺得很開心?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手段這麼多,一套一套的!”蕭乾冷漠道,一雙英眸中全是肅殺之氣。
許沫被他這一聲加重了語氣的呵斥給震懾到,記憶中,蕭乾是個不會發火的人,不是說他沒有脾氣,是他對所有人都輕視到不願意給過多的情緒。
但是眼下,蕭乾真真實實地發火了。
“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啊,只是你不瞭解罷了!”
她滿不在意的態度擱誰誰受得了?蕭乾這麼孤傲的男人都會被她激怒。
他兩步走到許沫面前,掐著她的脖頸,迫使她抬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她把他眼底所有的憤怒都收入眼中。
他也看到她眼中所有的不在意,無所謂。
忽地,蕭乾鬆開了她的脖子,一瞬間,他身上所有的戾氣都消失殆盡,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不需要去了解你。手術結束——”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她接下他的話。
……
去滄海的路上,坐在副駕上的喬虞忽然間開口,道:“elijah,去醫院。”
“不舒服?”elijah轉頭看喬虞,她面色正常,不似生病的模樣。
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她說的去醫院是什麼意思。
如同她先前不自信地問他,蕭乾愛不愛她的時候是一樣的。
她不放心,不放心蕭乾和許沫兩個人在醫院。
“我讓你去醫院!”喬虞看著elijah並無調轉車頭回去的意思,瞬間就有些生氣,衝著elijah發了火。
但他完全沒有在意喬虞的生氣,甚至在無形之中加快了車速,他平時一個在馬路上開車就開五十邁的人,在高速公路上也保持著最低限速。她常笑他好車子在他手中都是暴殄天物。
現在,他把車子開到一百二十邁,儀表盤上的轉盤還在不停的上升。
“開這麼快你瘋了嗎?”她不知道他為何忽然間像是失控了一樣不受控制,儒雅溫和的elijah像一頭髮怒的小豹子,是喬虞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喬虞,你問問你自己,從和蕭乾訂婚以來,你都做了些什麼事?”
“我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她衝他吼。
車子任然在不斷的加速加速——
然後,他忽然間打了轉向燈,把車子停在了緊急停車帶上,因為慣性,喬虞重重的撞在椅背上,腦袋生疼。
“賀銘生!你信不信我讓我爸解僱你!”話音剛落,便是elijah解開安全帶,探過身子,把喬虞摁在副駕上!
“你問問你自己,一個蕭乾讓你做了多少丟人的事情?幫他料理瑣事,幫他處理沒處理乾淨的女人,整天患得患失!你喬虞真的這麼缺愛?”
近在咫尺的氣息壓迫著喬虞,他猩紅的眸子當中全是喬虞不熟悉的陌生,他沒有往日的溫柔儒雅,完全壓住了喬虞的氣勢。
“我——”她哽住,被問到心坎裡面去了,“我就愛蕭乾怎麼了?”
他記得當年,她也這樣梗著脖子衝著他喊——我就愛賀銘生怎麼了?
後來,她不再叫他“賀銘生”,一直叫他“elijah”,像其他所有人一樣。
粗重的呼吸聲漸漸的平復下來,elijah眼中的火氣也慢慢斂了起來,他抬手,整理喬虞鬢角的碎髮。
她毫不猶豫地躲開,眼中全是抗拒。
“好,既然你愛蕭乾,我會讓你完完整整地擁有他。”
……
葬禮上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每個人都累到眼皮子打架,明天是最後一天,怎麼都要撐過去。
夜幕下,是最後一個守靈夜。
楚臨淵身披孝服跪在正廳前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