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時刻關注著廳內的長明燈,不能被風吹滅了。
瀋水北拿著明天要參加追悼會的名單往正廳裡面走來,也是心疼兒子三天裡只有今天早上回去休息一下,他眼底的青色還未完全褪去。
楚臨淵見到瀋水北進來,把手中的紙錢燒完,吩咐堂弟堂妹們繼續,就起身往瀋水北那邊走去。
“這是明天出席追悼會的名單,你看看還有沒有缺漏的。”瀋水北把名單遞給楚臨淵,又像是想起來什麼,“這兩天一直有人送花圈過來,匿名的,找人查了,是岑姍讓人送來的。”
“明天我會多安排人手,不會讓人打亂出殯的節奏。”
前兩天瀋水北忙到不著地,也就現在才有時間和兒子聊兩句,她看了眼正廳裡的人,然後把楚臨淵拉到偏廳裡面。
“明天你爺爺下葬,你二叔他們壓抑三天的情緒肯定會爆發,我不想你夾在楚家和笑笑之間,不管怎樣,沈家都站在你身後。”五年前,沈家注資楚臨淵的航空公司。
五年後,沈家同樣能讓楚臨淵光明正大的迎娶蕭疏。
楚臨淵只是攬過母親的肩膀,“媽,你和爸一起走了三十年。我猜你心中肯定知道爸其實很在意你,很在意這個家,但他不知道怎麼表達。”
話題忽然間轉到瀋水北和楚景行的身上,讓她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現在在說你的事情!”
“爸他其實很愛你,他對蕭伯母,他可能都記不得蕭伯母長什麼樣了。卻記得每一次你下班晚了,不管他是在辦公室,還是在家裡,都會讓人給你熬一碗冰糖燕窩。在天氣乾燥的時候讓人每天給你準備冰糖雪梨湯……爸他只是不會說,你說他長得這麼英姿煞爽,還要能說會道,那些小姑娘像狂蜂浪蝶一樣地撲上去……”
“他敢!”瀋水北嚴聲道。
“對,他不敢。所以每次惹你生氣,他都自動自覺地睡書房。你回沈家住的這幾天,他都睡的書房,他年紀大了,書房沙發睡得不舒服,關節炎頸椎病都犯了。”
“臭小子!”瀋水北瞪了楚臨淵一眼,心底也明白,就算再生楚景行的氣,他們兩個也不可能真的離婚。
其實他說的這些事情她都知道,她更在意的是一句——
楚景行可能都不記得林清歡長什麼樣了。
三十年了,她覺得自己也該釋懷了。
更何況,楚景行和林清歡最親的關係也不過是路上碰到了點點頭。
想到楚景行,才發覺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你去睡會兒,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明天會更累。”
“你晚上多穿兩件衣服,覺得困了就讓人頂你一下,不用守整夜。”在別的孫輩支撐不住半夜溜走的時候,他巍然不動地守在靈堂,學不會偷懶。
“嗯,我知道了。”
瀋水北一步三回頭,越老,越不放心自己這個兒子。
待到瀋水北離開之後,楚臨淵才拿出手機給康為良打了電話。
“阿良,在原本安保基礎上,再安排兩倍的保鏢,我不希望明天的追悼會出任何的差錯。”
“是。”
……
第三天的守靈,所有人都疲倦到不行,最後只有楚臨淵一個人守在這邊,他徹夜未眠。
早上六點的時候瀋水北讓他去休息一下,準備早上的出殯儀式。
回了房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等到身子沒有那麼僵硬的時候才去洗了個澡,出來時房間內已經放著早餐。
放在桌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一邊打著領帶,一邊接了電話,摁擴音。
“臨淵。”
“這麼早就起來了?”七點半,蕭疏平時嗜睡,肯定昨晚她也沒有休息好。
“嗯,很早就起來了,收拾了一下行李。”
領帶打好,手指卻僵在領帶上,“收拾行李做什麼?”
“我哥明天陪許沫做好手術,我會和他一起回義大利。”
楚臨淵前頭才舒展開來的眉頭,現在又緊緊地簇在一起,“因為我說暫時不結婚?蕭疏,爺爺剛剛去世,我作為長孫,兩年內不能辦喜事,這是規矩。”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大早要和蕭疏討論這樣的問題,他覺得很浮躁,很煩躁,很暴躁。
“我知道,我也沒要求你和我結婚。我只是告訴你,我要回義大利,不和你結婚了。”
“蕭疏!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件事!”他震怒,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