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飛行員的職位,她覺得自己對拍戲這件事有著濃厚的興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接觸過了夏目,所以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於是她就在夏目的介紹下,跟著一個大導演學習,整天在熱火朝天的片場裡面忙活。
導演有時間了,就給她講講拍戲的經驗。
拍戲不忙的時間裡面,她就拿著相機去各種地方拍照,拍風景,拍人,拍她覺得美好的一切事物。
哦,她還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把家裡所有的飛機模型全部打包捐給了她的高中母校,學校專門定製了一個櫃子放置她捐贈過來的模型飛機,有很多都是絕版買不到的。
落成儀式那天,蕭疏回了學校,校長特意和航空班的學生介紹蕭疏是他們學校出去的第一位女機長。
蕭疏笑著說她已經很久沒有開飛機了,生疏了。
她看到航空班裡面也有女孩子,她鼓勵她們好好學習,爭取成為學校第二個第三個女機長。
有個女孩子跟蕭疏說,她的夢想是當空軍飛行員。
蕭疏說理想很偉大,祖國就要靠他們來守護了!
儀式之後,蕭疏打算一個人逛逛。
圖書館大廳內,擺放著中學的知名校友,她發現自己赫然在列,上面還寫著他們中學走出去的第一位女機長。
可惜,她已經很久,真的很久沒有再進駕駛艙了。以後,恐怕也不會再進去了。
因為楚臨淵,她的飛行夢在開始。
也是因為楚臨淵,她的飛行夢結束。
學校裡面好像沒有半點關於岑姍的記憶,留在蕭疏印象中的,是那時候每天下午的課間跑。
岑姍跑不動,蕭疏就拽著她一起跑。
中午吃飯,蕭疏和岑姍一起往食堂去。
那時候女生最喜歡一起去衛生間,蕭疏去的時候一直會拽著岑姍一起去。
那時候……
已經是寒假,校園裡面只有剛才參加儀式的那群學生,現在他們也準備各自回家。
穿過操場的草坪,他們笑著和蕭疏打招呼,說學姐好。
蕭疏笑著回應他們。
青春,真好。
她也青春過。
下午,她去了火車站,排了很長的隊,等她到了視窗的時候,她對售票員說:“麻煩給我最快去一張去羊城的車票。”
售票員查了一下,道:“最快一班下午六點,只有站票。”
臨近春節,趕上春運大潮,蕭疏臨時來買票,能買到站票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要嗎?”見蕭疏猶豫了一下,售票員問道,畢竟這個姑娘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坐火車的人。
“要。”蕭疏拿了錢和身份證遞給了售票員。
片刻後,和身份證找零一起退還給蕭疏的,還有一張通往羊城的火車站票。
從隊伍當中出來,蕭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蕭乾的。
“喂,哥。”
“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那麼吵?”蕭乾問道。
“火車站。”
“你到火車站去幹什麼?你要去哪兒?”
“就……有個地方要去,大概明後天就回來。”
“你早上還在學校,怎麼下午就說要去個什麼地方,去哪兒?”
“放心啦,我不會有事的,我會保持手機暢通的。”
蕭乾沒有多問什麼,只說道:“他肺部感染,又送到手術室裡面去了。”
蕭疏當然知道蕭乾說的他,是哪個他。
蕭疏淡淡的應了一聲,“哥,我先不跟你說了,這邊太吵了。”
“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
話沒說完,就被蕭疏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管是秦雁回還是許沫,又或者是蕭乾,總會有意無意地和蕭疏說起楚臨淵的病情。
說他今天好像有甦醒的跡象,或者說他有進了手術室。
對於他的病情,蕭疏從他們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為槍傷失血過多,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休克了,搶救了一晚上,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因為四年前他曾到非洲參加過無國界志願者,身體落下很多毛病,現在抵抗力很差,身體各項器官開始被感染。
今天是肺,上次是哪裡?
蕭疏好像忘記了。
她站在春運大潮裡面,半點沒有回家過年的喜慶。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