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十多歲,拽著岑姍就和她兩個人坐上了去羊城的火車。
那時候她有一腔熱血,有著非要和楚臨淵在一起的豪情壯志,有著最最赤誠的心。
她現在,到底是懷著一顆怎樣的心坐上去羊城的火車的?
火車上,真的到處都是人,蕭疏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可她只想找到那年坐的靠窗的位置。
穿過人群,蕭疏站到中間靠前的那個位置那邊,依稀記得是那個位置。
這麼多年過去,其實確切的位置已經記不清楚,那時候她只有一腔去找楚臨淵的熱情,路上發生了什麼,她和岑姍說了什麼,她不記得。
三個人的位置上,坐著一家四口,小一點的孩子被抱在懷中。
女人看到蕭疏一個人,高挑,纖細,扯了一下他丈夫的衣服,道:“你跟我換個位置。”
男人嘴上不樂意,但是依然起身,和女人換了個位置,坐在了窗邊。
女人又往裡面擠了一些,對蕭疏說:“姑娘,來,你坐。”
“不用了,你們坐。”蕭疏看他們擠在一起,不好意思再坐上去。
“來吧!”說完,女人就把蕭疏拉到了椅子上。
猝不及防。
女人小聲地對蕭疏說:“你後面那個人,我上車的時候就看到他拿了別人的東西,你待會看好你的錢包。”
來自女人的溫暖,蕭疏心頭一暖。
火車開始啟動,車輪滾動的聲音傳入蕭疏的耳中,熟悉而又陌生。
到底是為什麼踏上這趟列車?
“你是打工回老家,沒買到機票?”女人對蕭疏有些好奇。
這個穿著看起來就很高檔的套裝的女人,拿著看起來很貴的包包,氣質優雅,長得漂亮,與整個車廂的人都顯得格格不入。
“不是。”蕭疏搖搖頭,“羊城不是我老家。”
“那你去羊城出差?”
“不,我去看一個人。”
那個黃昏,楚臨淵穿著空軍制服從空七軍出來,額角沁著些許細汗,呼吸尚不平穩,但是眼神裡面卻是出奇的平靜。
對,蕭疏想到了,她想去看十年前的楚臨淵,看他從空七軍裡面出來。
去看那年她遺落在羊城的青春,去親手埋葬她和楚臨淵的愛情。
“男朋友還是丈夫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還是八卦蕭疏這樣看起來很有故事的人。
“愛人。”蕭疏應道,可能她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那個人不能是許沫或者秦雁回,更不能是蕭乾,但可以是一個陌生人,下車之後,他們各奔東西,不會有任何負擔。
因為是冬天,車窗全部都是關上的,空氣不是很流通,加上人特別多。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味道。
蕭疏往外面坐了一點,不想擠到那一家四口。
“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了,沒有任何目的的喜歡,覺得長大了我就應該嫁給他。我都已經想好了,二十歲的時候嫁給他,二十二歲的時候生兩個孩子,二十六歲的時候就和他環遊世界。可是我二十二歲才重新遇到他,二十三歲的時候生下他的孩子,二十七歲的時候才和他結婚。”當她和楚臨淵的事情細分到年歲的時候,那些事情就變得歷歷在目。
“你們青梅竹馬啊!真讓人羨慕,我和我老公還是相親認識的呢。”女人特別羨慕,眼神裡面泛著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都比較疲憊,車廂裡面並不是很吵,坐在這兩排的人,一邊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一邊聽著蕭疏的聲音。
她的聲音很好聽,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多聽一會兒。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是飛行員,他教我開飛機,他慢慢地帶領我走入他的世界,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的世界。”
女人不由得驚訝了一下,開飛機啊!那個男人很厲害!比她家男人厲害多了!
“那一年,我就是坐火車去羊城找他,結果下了火車才看了他幾分鐘,他就給我哥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可我明明從他眼中看到了歡喜。他就是那樣,明明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卻一直不說,非要等我說,非要等我向他表白。如果可以,我覺得求婚他都想要讓我向他求。
“哦……他向我求婚那次,戒指都戴上了,但是,沒有嫁給他。後來,再沒有求婚,沒有任何家屬朋友的祝福下,我們結婚了。因為我想嫁給他。
“他是我,從小就想要嫁的人。後來,我終於嫁給了他,嫁給了愛情,嫁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