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走到電梯門口,紀寧就從身後追了上來,將她打橫抱在懷中。
“只是一會兒不在,你醒來了就到處跑。”他的語氣裡滿是溫柔,責備的太過於溫柔,不像是責備,更像是寵溺。
江鹿希對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她對紀寧也是格外的冷淡,她被他抱回了病房,他將她放在床上,江鹿希抱著膝蓋坐著。
“我的簽證應該下來了,明天我就要去多倫多,這個時候去已經有點晚了。”江鹿希說的平靜。
紀寧並不知道這件事,紀寧淡淡的看著她,覺得他們之間隔的越來越遠,顧令時的婚禮,她想要一個人去,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帶上他。
心底裡的酸澀像波浪一樣蔓延開來,無數細密的疼在心間湧動。
“我呢?”紀寧下意識的問。
江鹿希抬起頭來看他,明豔的五官露出幾分笑意,淺淡冷漠:“你?以什麼身份?我的丈夫?還是我的仇人?”
他是不是太厚顏無恥了?
紀寧面上一陣尷尬,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的事情顧令時最清楚,如果他也去參加婚禮的話,在顧令時看在,真的就是厚顏無恥。
“我陪你去,不去參加婚禮也可以。”
江鹿希目光微冷的落在她的身上:“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你的觸角伸到我的世界裡每一個角落?”
紀寧沒能再說話,她對他這樣有所保留,不希望他干涉她全部的世界,比以前更決絕了。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地點頭:“可以。”
江鹿希覺得恍然,這個男人似乎在不經意間已經不是那麼強硬了,如今看著,她卻只是覺得陌生。
很多時候她會覺得眼前這個紀寧不是紀寧吧,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葉筱提早定了機票,即便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改變她們的形成,畢竟到了國外,她江鹿希就不是紀夫人了,不會面對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媒體記者。
飛往多倫多的路程很漫長,江鹿希睡著又醒來,目光看著窗外寧靜的雲端,有些事情,最終還是不可能逃得掉。
離開了紀寧,她這輩子會孤獨終老了吧。
以前不管是遇到多優秀的男人,只會止步喜歡,她第一次這樣愛一個人,卻把自己的弄得遍體鱗傷,那麼可憐。
她再也不想去愛誰,沒有什麼比一個人生活更自在。
她心裡想著這些,紀寧在莊園的家裡打了一個噴嚏,他躺在江鹿希平常的躺椅上看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她身上還有傷,可就這樣匆匆的走了,她一點也不想留在她身邊,讓他安慰,可能顧令時在她心裡的地位真的比他要重要的多。
所以他結婚就是天大的事,要不顧一切的去參加,她身上的婚姻,以及他這個丈夫,在某個人面前就顯得一點也不重要。
“先生,今天的飯菜都是您喜歡吃的。”溫叔親自端著餐盤進來。
紀寧微微怔了怔,其實這麼多年吃南方菜,已經吃的相當習慣了,當然也並不會排斥北方的菜式。
“溫叔有心了。”紀寧笑了笑,起身過去小桌上準備吃飯。
溫叔卻久久的站在跟前不願意走,紀寧抬起頭又看他:“溫叔,想說什麼就說吧。”
“在夫人身上發生這種事,鬧情緒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她不允許你去參加婚禮,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溫叔一直覺得江鹿希算的是識時務通情達理的人。
這次的事情,估計是對她打擊不小,所才會做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決定。
紀寧冷峻的五官透著幾分悲慟:“比起我對她做的,她這樣,只能算得上是鬧脾氣,溫叔,無論如何是我對不起她在先,她並沒有錯。”
溫叔微微愣了愣,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自己主動承認錯誤的樣子,一直以來,他並不是一個會認識到自己錯誤的人。
這個夫人,很有本事,她很深的影響到了紀寧,他很難想象,如果他們這樁婚姻走到盡頭,這兩人會怎麼樣。
溫叔無奈的輕嘆一聲,如果他是女人,紀寧這麼十惡不赦,他也不會原諒,沒有天天鬧著離婚,江鹿希也真的算是很識大體了。
“那至少你也去看看,現在正是她心情不穩定的時候,葉小姐雖然很在意她,但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的都會在身邊。”溫叔還是覺得不放心,臨出門的時候又提了一句。
紀寧微微一怔,抿著唇,沒有回應,溫叔走後,自己一個人坐在小桌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