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晴歌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琉璃的額頭,微笑著嘆息道:“殊不知這緣分因果四個字,耽誤了多少事,禍害了多少人。”
“她爺爺是赫連神機,琅邪小時候離家出走認地老哥,你說這算不算緣分因果?”琅明玩味道。
“有緣,未必有分。種下因,未必結果。越到後來我就越覺得天命難測,也就越發尊敬你爺爺了,算命簡單兩個字,尤其是凡夫俗子所能窺測,所能妄言?琉璃,你說這命,苦,還是不苦?”琅晴歌也跟琅明一般絲毫沒有把小琉璃當作孩子,所說說語俱是絕非淺白。
“爺爺說要琉璃把四個字記住一輩子。”小琉璃歪著腦袋道。
“哦?哪四個字呢。”琅晴歌微笑道,那笑令琅邪一陣目眩,他心中雖無半點雜念,卻由衷讚歎自己這位姑姑的古典脫俗。
“苦也不苦。”
小琉璃喃喃道,似乎想到爺爺,有點心酸。她楚楚可憐望向琅邪,後者溫暖地將她抱過去,緊緊摟在懷裡。
“苦也不苦。”琅晴歌喃喃自語,將這四個字說了好幾遍。
琅明也是一陣慼慼然,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收這個徒弟,實在是這孩子太令人驚豔。
琅晴歌鬆了口氣道:“有她在,我就不擔心李孝利了。”
655 琅明,你有多厲害
琅晴歌撫摸著小琉璃胸前那塊被赫連神機喚作“紅顏”的晶瑩暖玉,手指間俱是暖意,她聽父親說當時有世外道人在琅邪出生的時機神秘現身,並且送了這塊圓潤古樸的藍田美玉,琅晴歌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但能夠在琅明這個令青衣心懷敬意的男人面前閒庭信步,不得不說是種令她難以接受的存在,她也不喜歡宿命輪迴這類說辭,但這塊玉,她不敢掉以輕心。
“我看了十多年,都沒瞧出啥名堂。”琅明隨意道,他玩玉藏玉識玉,在中國除了幾個老不死的傢伙,沒幾個人敢在他面前自稱是行家。
琅晴歌將玉放好,既然他都這麼說,她也懶得杞人憂天。
門鈴響起,琅明以一種令琅晴歌瞠目結舌的速度跑去開門,然後笑嘻嘻樂滋滋拎著資料夾快步走進書房,再然後第一時間泡好茶,送到坐在沙發上跟她打招呼的楊水靈手上,動作行雲流水,顯然是重複無數遍的結晶。琅晴歌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哥哥,當真是不可救藥,望了望眼前這個帶著恬淡笑容的優雅女人,她問道:“你今天不需要呆在中央黨校嗎?”
“聽說你來了,就請了個假,剛好琅邪也在,我們難得聚聚,怎麼都抽個空。”風塵僕僕的楊水靈終於能夠歇口氣,喝著丈夫遞過來的茶,舒坦了許多,她還真有點不適應這北京的天氣,省的冬天在冷也不至於穿一身厚重到幾乎令人窒息地大衣。而北京的冬天再暖和,你也不可能穿兩件輕薄衣服。
再者,身邊這個男人陪她呆了二十年的城市,她真的不想離開,能不走她不會走。
楊水靈雙手捧著那杯武夷山大紅袍,漸漸泛起暖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好茶。”琅晴歌有點冷淡道。
楊水靈微笑不語,她當然知道這個琅家的天之嬌女對她並不喜歡,而且琅晴歌也從來不掩飾對她的不接受,這從琅晴歌這麼多年拜訪他們別墅的次數就看得出來。楊水靈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她寧願自己身邊地人敢愛敢恨,而非厚黑之人。
“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全聚德吃烤鴨?”琅明提議道。
小琉璃露出小孩子的雀躍表情,滿臉渴望地望著琅邪,指望他也點頭。
“成,既然琉璃也想吃,那我們就去全聚德。當然,是我請客,老頭付錢。”琅邪哈哈笑道,以往在琅家,琅明怕楊水靈,而楊水靈最疼琅邪,而莫雨嫣又從來以琅邪為中心,所以最有發言權的便是琅邪了。_
“沒錢。”琅明鬱悶道,這兔崽子忒不仗義了,在家裡仗著有他老媽這靠山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到了北京還不肯消停,還有沒有天理?
_‘楊水靈微微側頭,瞥了眼裝窮的男人。
_“呃,吃頓全聚德還是有錢的。”琅明立馬沒了立場。其實他倒真不是完全說謊話,他本來是有點小金庫的,只不過買了幾匹馬花了不少錢,很快就顯得捉襟見肘了。他從來都是中國富豪給子女們樹立的絕對反面典型,而他本人似乎並不以為然,我行我素,一路悠閒,一走便走了二十年。
“本來應該我下廚。不過不知道你要來,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楊水靈解釋道。
琅晴歌輕輕點頭表示理解,她倒不會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