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只有一隻手能用,但做這點事情依然十分輕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搞定賬單的事情後,回頭卻看見穀雨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臥室裡的頂燈開著,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一道深色的陰影。她睡得很是沉穩,因為側躺的緣故,嘴巴被壓得微微張開,季冬陽走過去,果然看見在她嘴角處有一塊溼痕。
流口水的毛病十年了都沒改啊!季冬陽只覺得一顆心被萬丈柔情填的滿滿的,微笑著走到床前,伸出右手去把枕頭拿到她的腦袋旁邊,又託著她的脖頸把她的腦袋放到枕頭上。
一隻手真是費勁,季冬陽看了一眼自己打著石膏的左臂,心想如果不受傷該多好,這會兒可以直接把她抱到床的一旁去,然後自己好在另一側睡。
如今倒好,她一個人斜著佔據了整張床,自己這麼大個人總不能窩在床角睡一晚吧?
估計是故意的!季冬陽朝著熟睡的穀雨做了個惡狠狠地鬼臉。
穀雨是被熱醒的——七月底的天氣在景市來說是最熱的時候,季冬陽居然給她把空調關了!
被悶熱給弄醒之後穀雨迷迷糊糊的找遙控器,閉著眼睛在摸了一圈沒摸到遙控器反而摸到一隻手,一時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喊出來。這下好了,所有的瞌睡都煙消雲散了!
季冬陽也在穀雨抓住自己手的時候被弄醒,他意識回籠之前下意識的以為穀雨又做噩夢了,忙起身上前摟住她:“小雨別怕,我在這兒。”
穀雨長長的舒了口氣,嘆道:“熱死了!你怎麼睡睡在這裡,還把空調給我關了?”
“你不是不舒服嘛?我怕你受涼。”季冬陽說著,起身去書桌上拿了空調遙控器把空調開啟。
穀雨從床上起身,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說道:“你趕緊的回你自己屋裡去睡。”
“……好。”季冬陽無奈的應了一聲,卻轉身躺到穀雨的床上。
穀雨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某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便轉身去落地窗跟前的貴妃榻上躺下,伸手把靠枕抱在懷裡繼續睡。
季冬陽閉著眼睛沒等來穀雨的責備便莫名其妙的睜開眼,看見正對著空調躺著的她,一疊聲的說道:“你趕緊的來床上睡,我這就走了!”說著,他起身往外走,還不滿的嘟囔著,“真是敗給你了!之前怎麼就沒這麼倔呢!”
之前……穀雨想起之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季冬陽身邊的自己,默默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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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想歪了的舉手!
☆、第061章,獻計
接下來的幾天穀雨都在為個人畫展的事情忙碌,畫廊老闆似是有心要跟她拉近關係似的,不管什麼事都給她打電話詢問意見,恨不得穀雨每天都去他家畫廊上班。
季冬陽在旁邊看著,敢怒不敢言。終於有一天他看不下去了,在穀雨走後吩咐司機開車把自己送去了這家畫廊。
今天,所有的畫作都裝框完畢,穀雨正親自在展廳裡看著工人把畫往牆上一幅一幅的掛。哪一幅掛在什麼位置都需要她用心考量,安排順序。另外,每一幅畫的簡介以及相關資訊標籤也全都是穀雨手寫完成的。為了這些東西,她熬了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先生,畫展後天開始,今天我們在布展,請你止步。”工作人員溫和的提醒聲打斷了穀雨的思路,她一回頭,看見吊著左胳膊的季冬陽站在門口。強烈的光從他背後的門口照進來,模糊了他的五官,卻把他修長的身形拉高,如修竹挺拔而立。
“我朋友。”穀雨轉身走過去,先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又看著季冬陽微微的笑:“你怎麼來了?來回折騰一身的汗,你這胳膊裡面又該不舒服了。”穀雨說著,指了指季冬陽打著厚厚石膏的左臂。
天太熱,石膏又太厚,季冬陽又一直怕熱,只要身上出一點汗,他就嚷著不舒服,說胳膊癢的難受,非要去提前把石膏拆下來。穀雨沒辦法,就去買了一副毛衣針來,在他說不舒服的時候用毛衣針順著石膏戳進去撓一撓才好些。為此,穀雨還感慨了一句,自己還沒結婚呢就當媽了。引得季冬陽差點給她來個餓虎撲食。
冬陽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提手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珠,嘆道:“沒辦法,你知道我是個勞碌命,忽然閒下來覺得各種不適應,所以來看看有什麼可幫你的。”
穀雨無奈的笑了笑,轉身看了看展廳裡忙碌的幾個工人,最後指了指放在角落裡的那把椅子:“你去那兒坐一會兒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