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們季家有錢是不錯,但我們也不缺他們家的錢去幹什麼。所以沒必要怕他。”
“我知道。”穀雨輕聲應道,又問,“廠裡的事情怎麼樣了?許總和阿姨……都還好吧?”
許寒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冷笑了一聲。
訂婚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按理說許向天應該是暴跳如雷。然而並沒有——宋奕出面,以季氏集團的名義對藍鳳陶瓷做了極大的補償,然後宋奕和許向天兩個人聯手把那天的事情給壓了下來,相關新聞媒體的報道都沒有出現,就算有些小道訊息以及網路上的流言,在兩人的有意引導和打壓下沒兩天就平息了下去。
同時,季氏集團放出更勁爆的新聞——和藍鳳陶瓷合資成立一家註冊資金一億五千萬的陶瓷貿易公司,從而成功的吸引了新聞媒體的眼球,博得了景市相關領導的高度重視。
如此一來,訂婚宴上的這點事情自然就無人再提及了。
這些事情許寒看一直都冷眼旁觀,沒有參與過一絲一毫。
許向天對他的縱容也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只要他不去殺人放火,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許寒?”穀雨等了許久沒等到許寒的回答,忍不住叫了一聲。
“挺好的,我爸很忙。忙著做大事兒!”許寒忙回道,“我媽有些不開心,不過她有一幫朋友,昨天就跟那群女人一起去香港購物了。所以——都挺好的,你放心。”
“你呢?你每天都在做什麼?”穀雨又問。
“我?我沒什麼事情可幹啊,就每天上上班,罵罵人,喝點酒,呵呵……挺好的,真的。”許寒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瞎扯。
穀雨想了想,方輕聲嘆道:“許寒,有件事情我想拜託你幫忙。”
許寒立刻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睜開眼睛,說道:“什麼事?你說。”
“我之前在陸教授那裡畫了不少油畫,現在還放在他家。你能不能幫我拿回來?我想辦個小畫展。”
“行,沒問題。”許寒立刻答應著,“畫展的地點你想在哪裡搞?美術館行嗎?”
“不用在美術館,我們找個畫廊辦吧,然後順便讓畫廊幫忙賣一賣。”
“為什麼要賣畫?你缺錢嗎?我有啊,你要多少我給你……”許寒一聽說穀雨要賣畫,立刻心疼不已——多好的畫啊!幹嘛要拿出去賣!一想到穀雨每天用心畫的畫作將要被陌生人擁有,許寒就覺得鬱悶。
“許寒,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畫到底有沒有價值。”穀雨打斷了許寒的話。
其實,她的主要目的是想讓許寒有點事情做,雖然不在他身邊,她也知道這幾天許寒過得一定是醉生夢死的生活。這樣下去,他就毀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穀雨又給田靜和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想要辦一個小型個人畫展,讓她幫許寒去一趟陸教授那裡,把存放在那裡的油畫整理一下,裝框什麼的,總之田靜和一個學工藝設計的眼光肯定比許寒好。實際上,穀雨讓她幫著許寒做這件事情的目的是怕許寒一個人孤單,想找個人陪著他而已。
*
在穀雨腫起來的手腕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季唐的秘書悄然來到了醫院。在穀雨又一次在樓下散步的時候找到了她。
“谷小姐,董事長要見你。”季唐的秘書禮貌的說道。
穀雨看了一眼身邊的護工阿琳,說道:“你先不要回病房,隨便去哪裡轉一圈,我回來時給你打電話。”
阿琳知道這是不讓病房裡那位知道的意思,忙點頭應道:“谷小姐你放心,我剛好要回家一趟取點東西,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點了點頭,又對季唐的秘書說:“我們走吧,別讓季董久等了。”
“谷小姐,車在那邊。”季唐的秘書對穀雨的冷靜有些意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停在通道上的黑色賓利。
穀雨知道那是季唐的專車,便緩緩的起身走過去。
季唐從國外生活了幾十年甚至是出生在國外,但卻是徹頭徹尾的國人的做派——梳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的背頭,中式絲綢對襟衫,絲綢長褲,傳統樣式的手工皮鞋永遠不變。
寧靜安然的茶室裡,檀香嫋嫋,茶香清冽。
今天的季唐穿了一件月白色長袖綢衫,沒有戴眼鏡,卻更像是一個儒雅的中國文人。
“季董。”穀雨微微躬身,禮貌的跟季唐打招呼。
“你來了。”親手烹茶的季唐把紫砂茶壺放下,方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