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穀雨,指了指對面的坐墊,“坐吧。”
穀雨上前去,跪坐在玫瑰色灑金坐墊上,整理好裙裾之後便雙手交疊在身前,神情肅整的等著季唐說話。
季唐看著眼前這個姑娘不卑不亢認真對待的樣子,心裡對她的評價又加了幾分。
“穀雨。聽說你是一個很優秀的陶瓷設計師和修復師,想必你對茶也有一定的研究。來,嚐嚐我烹的茶。”季唐說著,遞了一盞茶給穀雨。
穀雨雙手接過,聞香,輕品,回味之後,方微笑道:“這是極好的烏龍茶,穀雨不才,只知茶香甘冽卻說不出其中的奧妙,不敢班門弄斧。”
季唐呵呵笑了:“你能品出這是烏龍茶,就比冬陽和秋晚兩個人都強。”
穀雨聽季唐把自己跟他的一雙兒女相提並論心裡不由得一怔,但也只是不動聲色的欠了欠身,沒有說話。
“你跟冬陽的事情,我之前聽秋晚的母親說起過,但不過寥寥數語,所以對你的印象並不深。不過冬陽在你和許寒的訂婚宴上做出那種荒唐事之後,我又聽宋奕把你們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對你也有了新的認識。”季唐也喝了一口茶,微微的笑著,“不過,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情,我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
穀雨想了想,覺得季唐這話問得太籠統,她實在不好回答,於是欠身道:“不知道季董問的具體是什麼事情?”
“關於你和季冬陽的未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季唐看著穀雨的眼睛,斂去了唇角的一絲微笑。
“我沒什麼打算。”穀雨垂眸說道。
“穀雨,你是在敷衍我嗎?”季唐的眼神閃過一絲慍色。
“不敢。”穀雨淡淡的笑了笑,“事實上,關於這件事情我根本無法去打算,也不敢去打算。”
“噢?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怪冬陽了?他可是在關鍵時候用性命護住了你的安全。”季唐微微蹙眉。
“不,您誤會了。”穀雨搖了搖頭,“我沒怪他。對於他以命相護,我自然是心存感激的。但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感激就能說清楚的。還有,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說了往往不算。”
“你的意思是你聽冬陽的?”季唐蹙眉問。
穀雨淡然一笑,搖頭道:“我也不想聽他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心平氣和的理智的跟我商量這件事情。”
“興平氣和。”季唐放緩了語速重複著這四個字,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
穀雨剛好抬頭看他,心裡忽然閃出一個想法——季冬陽的唇形很像他父親,尤其是這樣淡淡冷笑的樣子。等他將來老了,或許就是這樣子。想到這些,穀雨心裡一暖,眼神裡也浮現了淺淺的笑意。
“你笑什麼?”季唐敏銳的察覺到了穀雨的情緒變化。
“沒什麼。對不起,季董。我剛剛走神了。”穀雨忙收回思緒,暗暗地提醒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咳嗽一聲整個景市都要跟著顫抖,絕不是自己輕易能觸怒的人,還是打起精神來應對吧。
季唐的眼神中又閃過一絲不悅——之前,這世上能在跟自己談話時走神的人不過兩個,一個是自己的髮妻歐陽文晴,現已經去世多年,另一個是季冬陽。而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竟然是第三個。
“對於你和季冬陽的將來,我尊重你的意思,等你跟冬陽商量以後再說。那麼,我們現在談另一件事情。”季唐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你和許寒之間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你不可能一邊跟我的兒子住在一個病房裡,一邊又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曾經是你的未婚夫。”
“對不起,季董。”穀雨臉上不多的笑容也盡數消散,隨之而來的是倔強的眼神,“我跟許寒之間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想你是沒有權利過問的。”
季唐頓時怒了:“你說的沒錯。我自然對你的私事沒有一點興趣,如果你沒跟我的兒子在一起並有過一個孩子的話。”
聽到這話穀雨的臉色頓時蒼白。她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地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對不起季董,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再見。”說完,她朝著季唐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第056章,辭職休假
都說女人如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所以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溫柔,是示弱。而這個姑娘看似柔弱,實則倔強不屈,看上去是一副楚楚可憐誰都可以欺負的樣子,然遇到關鍵的問題則分毫不讓。
季唐看著穀雨離去的背影緩緩地喝茶,心裡默默地想著自己這個傻兒子這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