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這個回答絕不會讓大公爵滿意。
然而血伯爵今天十分幸運,哈布斯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道:“沒關係,門羅總是看不清形勢。為了對付天鬼,永夜議會正在加緊準備,下足了籌碼。等那位至尊的存在從沉眠中醒來,門羅氏族有的是求到我們這裡來的時候。你退下吧。”
至尊的存在!誰能讓大公爵用這樣的敬稱提起?還處在震驚中的血伯爵擦了一把冷汗,極為恭敬地退出門去。
哈布斯繼續把目光投向窗外,眺望著鐵幕深處,自語道:“林,你那帝王的妻族花這麼大代價都要殺掉你。那麼,你的種族與我聖血之裔又有什麼區別?”
西6,夜色已濃,風中有了絲絲寒意。
這個時候還在街上走動的人們總會下意識地緊一緊衣服,抵禦這乍暖還寒的時節。
清平殿的正殿內融融如陽春,預設的原力大陣源源不斷地供著溫暖,柱後、壁角等視線不及之外,還有縷縷水汽升騰,讓殿內不至乾燥。
高邑公主有些慵懶地斜靠在坐榻上,儘管殿內溫暖,但手裡還是抱了個紫金絲銅手爐。手爐做得精巧,表面已被磨得光亮,顯然是多年把玩之物。
即使常年養尊處優,但她臉色仍然顯得有些不正常的蒼白,摩挲著手爐的指尖也依舊冰冷。這是老毛病了,抱多久手爐都沒有用。
曾帶千夜晉見的老人站在榻旁,半俯身子,細細地說著造化園之事。
高邑公主聽到幽國公評價的“堂皇氣象,通天之途”,兩道秀眉一揚,隨即神色恢復如常。如此大事,也只是令她微微動容而已。
聽完之後,高邑公主淡淡道:“夫君為這事憂思多年,現在千夜有這番成就,他也該放心了。”
老人臉上閃過一絲憂容,“可駙馬看上去對當年之事並沒有完全釋懷,而千夜公子究竟怎麼想,也不得而知。”
高邑公主一笑,道:“那時救的是曦兒性命,我又是她母親,無論怎麼說都脫不了關係。但這又如何?曦兒終於平安長大,這就夠了。”
老人不知為何雙眼有些溼潤,稍稍垂目避過,這才壓低聲音道:“只怕當年曾做下離間之事的背後人還不肯善罷甘休,公主何不告知駙馬?”
高邑公主冷淡地道:“夫君若信我,自然也能看出些端倪,若不信我……”
屋子裡氣氛一緊,老人垂頭不語。原力大陣推動的暖意仍在殿堂中翻滾,但掠過肌膚後總彷彿會留下一絲沁入心頭的寒氣。
過了半晌,高邑公主才道:“那個女人只怕沒有想到,她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這些年,連個最卑下的姬妾也送不進門來。”她淡如花瓣的唇微微抿起,疏淡的神情中有隱隱快意,“燕雲趙氏千年門閥,與國同立,豈是她那個只會用女人聯姻的暴戶家族可比!”
老人想了一想,還是說:“公主,老奴斗膽,有句荒謬的話想要說一說。”
高邑公主神色緩和下來,輕嘆一聲,道:“中常侍,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有什麼話不能說?”
老人壓低聲音,說:“以老奴之見,公主不妨將千夜公子收到名下。”
高邑公主乍然聽了,以她的定力也不禁差點把手爐滑脫。但她仔細思索,又慢慢定下神來,道:“駙馬庶子不能登入宗室玉冊,夫君現在又是閥主,他的庶子就要算入趙閥宗譜,也需向帝室呈報,此事可是相當麻煩。”
章一七六 鍛壓
老人道:“就是不好辦,公主才能為駙馬分憂。∠∽dǐng∠∽diǎn∠∽小∠∽說,☆。2≠3。o▽如今帝國正值多事之秋,千夜公子想要歸宗可比當年難得多。我們畢竟離開帝都多年,貴族世祿宗府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可靠的人手,如果他人想要興風作浪,在驗證天賦血脈的時候暗下黑手,就有可能再次壞了千夜公子的根基。駙馬應該也是考慮到這diǎn,才一直沒提起歸宗之事。”
高邑公主diǎndiǎn頭道:“是啊,還有查驗母族這一關可不好過,多少雙眼睛盯著夫君這個趙閥之主呢。”
“但是血親嚴格,養子無涉爵位繼承,卻是大有操作空間。而公主與駙馬的養子,怎麼也比一般小世家子弟尊貴得多,只要千夜公子積累戰功,請封一個爵位絕無問題,如此一來就有了晉身之階,身份上的缺憾也可彌補。”
高邑公主凝思片刻,道:“此事關係甚大,還要聽聽夫君的想法,另外……”她沒再說下去。
老人偷看了眼公主神色,又道:“依老奴所見,君弘和君度兩位少爺對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