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雙眼特別的溫柔,像是乘了滿池的春水。
秦輓歌被他的眼睛吸引了去。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緩緩湊過去,她堵住了那薄唇。
感受著唇齒相依的那一瞬,秦輓歌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江衍只頓了一瞬,就回抱住她,吻,來的鋪天蓋地,來的如痴如碎。
秦輓歌想抽離的時候,似乎為時已晚。
他們吻的氣喘吁吁才分開,其實也不算分開,因為江衍只是不再吻她,可他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那些象徵著女人柔軟的黑色髮絲就鋪散在他手邊。
他的下半身緊緊的頂著她,秦輓歌能察覺那力度。
江衍沉沉的看著她:“阿歌,我可以嗎?”
可以嗎?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一個剛剛動心的男人。。。。。。
秦輓歌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抱歉,我還是沒辦法。。。。。。”
一個不完整的人,又怎麼能去愛一個人?
她總是很心慌,當那些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流轉卻怎麼都無法完整,她特別害怕,像是什麼都抓不住。
儘管他就在眼前,她卻不敢向前,沒有原因,只是無法心安。
江衍沒為難她,他從秦輓歌身上下來。
他將她抱進懷裡,他的指腹細細描摹她的眉眼,他說:“沒關係。”
他們靜靜的躺著,誰都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許久,秦輓歌開口:“江衍,如果,我是說如果,這輩子我永遠都記不起,你會離開我嗎?”
“離開你讓你去別的男人身邊嗎?”江衍在她的面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你休想。”
“那如果我有一天喜歡上別人呢?”
“那不可能,這世上,只有我的尺寸跟你完美契合。”
“。。。。。。”明明是這麼嚴肅的話題,幹嘛開車!
秦輓歌不理他了。
兩人插科打諢了半天,要凌晨兩點了。
江衍拍了拍她的腦袋:“時間快到了。”
秦輓歌咕嚕一下爬起身來,拿了毛毯跑出帳外。
江衍跟在她身後,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秦輓歌看了看掛滿星星的夜空,扭頭問他:“江衍,你沒有準備望遠鏡?”
“沒有,這流星可以用肉眼看到。”
“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流星是為你一個人下的。”
秦輓歌沒聽懂他的意思,可下一秒,她懂了。
因為就在那一瞬,夜空忽然展開無數絢麗的煙火,像是這世上最美麗的花在一瞬間競相開放,將整個天空都照亮。
那是為她一個人而綻的流星。
比她看過的任何星星都要絢爛。
每一次煙花的炸裂,最後都會在天際凝成一行字——秦輓歌,我愛你。
它們明豔的掛在天際,那是最簡單也是最深刻的表白。
漫天煙火中,她扭頭去看江衍。
他靜靜的看著她,眼裡像是落了萬千煙火,他淺淺的笑著,那是世上最耀眼的笑。
他說:“快許願。”
秦輓歌閉上眼,雙手合十,就在那一瞬,所有的回憶紛至沓來。
於空白處,於朦朧處,像是第一縷陽光灑下,遮蓋了所有的烏雲。
蒙在她心上的那層紗,沒了。
她睜開眼,笑著去看江衍,眼淚卻落下來。
她問他:“江衍,那天你許了什麼願。”
火光映亮她的側臉,也映亮她的眼眸,他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自己,那麼安靜,那麼清晰。
他同她十指交叉。
他又想起那天漫天的流星裡,他緩緩閉上眼,那一刻,他的願望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轉眸問:“你的願望是什麼?”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也是。”
他們都一樣,在時光的某一瞬間,有這樣一個堅定的念頭——陪著自己身側的這個人走下去,直到白髮蒼蒼,直到生老病死。
沒有人可以將他們分開。
他們都,這樣深切的愛著彼此,不需要隻言片語,只需一個眼神,就可以心意相通。
那一瞬,秦輓歌看著江衍,哭的不能自己。
她伸手覆上他的胸口:“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