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跟她道歉了,雖然不是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的那種,但他是江衍啊,那個不近人情的江衍啊,他願意跟她道歉,她也不好意思再擺什麼譜了吧?
秦輓歌發現,自己的底線真的是越來越低了,真沒出息。
她停止摳包,扭過頭,對著江衍眨眨眼睛:“你到底怎麼了呀?”
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整個人都不痛快,胸腔裡憋著一口氣,吐不出去咽不下去,煩躁至極。
人類一般煩躁,大多可以歸結為一個原因,對現狀的無可奈何。
他愛著蔣佳然,卻又招惹了秦輓歌,直到如今,他發現他既無法放下蔣佳然,也無法給秦輓歌一個交代。
此刻越是看著秦輓歌,這種無力感越發的強烈。
所以他越發的煩躁。
他頓了頓,到底只是吐出一句:“沒什麼。”
“哦。”
秦輓歌又不高興了,戀人之間怎麼可以有秘密?怎麼可以有事隱瞞對方?
噢,她和江衍還不是戀人。。。。。。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奇特的想法,江衍是不是因為等不到她的表白而顯得暴躁異常?
像江衍這種成功人士,屁股後面一般跟著成千上萬的追求者,要他紆尊降貴的去追求一個女人,他必然難以啟齒,可她又不肯主動表白,這就使得總裁大人陷入了一陣狂躁的境地。。。。。。
唔,這麼說,她該主動出擊了。
秦輓歌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個迷之微笑,她把頭轉向路邊,是時候找個藥店刺激一下江衍,看看是否正如她所猜測的一般。
這繁華都市最不缺的就是藥店,幾乎每個酒店酒店旁都會有那麼一個,它們每天銷售額度最高的不是藥,而是避孕套和避孕藥。
車子行駛出不過五米,就有一個藥店,惠康大藥店。
秦輓歌回頭,朝著江衍抬了抬下巴:“能不能停下車?”
“做什麼?”江衍的聲音不冷不熱。
秦輓歌瞟他一眼,伸出手,指了指藥店所在方向:“那邊的惠康大藥店看到了沒有?”
“然後呢?”
“我要買避孕藥。”
江衍微微怔了一瞬,視線從藥店移回到秦輓歌的臉上,此刻這張臉正風輕雲淡的凝望著他,那雙眸子裡寫滿了不在乎。
原來她一點兒都不想懷他的孩子。
江衍的情緒莫名的低沉下去,一直沉一直沉,沉到了谷底。
糟糕至極。
可秦輓歌的想法又有什麼錯?理智來講,他們之間根本就不該發生關係,現在發生關係了,她吃藥避免這段關係出現不該有的產物對他而言也是再好不過。
否則到時候他們之間出現了孩子,這場荒唐的鬧劇又該怎樣收尾?
他什麼都給不了她,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個蔣佳然。
她因他而死,屍骨未寒,他不能瀟灑轉身滿不在乎的跟別人談情說愛。
這對兩個女人都不公平。
江衍把腦袋抵在方向盤上,垂著頭,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漸漸收緊,極力隱忍下心底那絲痛楚,須臾之後,他抬頭,淡漠的吐出一個字:“好。”
秦輓歌瞪大眼睛,似乎不能相信江衍會是這樣的反應,作為一個對她心生愛意的男人他不應該嚴厲的斥責她這種行為嗎?
這不是真的。。。。。。
可這就是真的,江衍踩下剎車,找了一棵樹,把車子停好,他問:“要我陪你去嗎?”
陪你妹!
秦輓歌心底亂糟糟的,她頭也不回的跳下車子,朝著路邊走去。
藥店裡,醫生問她:“小姑娘買什麼藥啊。”
秦輓歌頭垂得低低的,咬牙切齒道:“避,孕,藥。”
買完藥扔下錢秦輓歌顧不得看醫生異樣的目光,小跑著離開藥店。
回來時,江衍正斜斜倚在車身上,唇角叼一支菸,眼睛因為煙霧的緣故微微眯了起來。
他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菸。
可他心情不好個毛,該哭的人是她才對啊!
秦輓歌恨不得一把把手裡的要劈頭蓋臉的砸在江衍那張偽善的臉上!
裝什麼憂傷文藝青年,根本就是鐵石心腸無情冷酷的禽獸一個。
前腳剛睡了她,後腳,居然可以對她這麼冷淡。
她拉開車門,冷著臉坐進去,然後很大力的甩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