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皇宮就要變天了,”淑妃在朝著鳳儀宮的方向看過去時,隨後卻又是疾步走到窗前,緊緊地盯著窗外。
“娘娘,可有何不妥?”紅如見她這般奇怪動作,便是立即快步跟了過去,神情有些迷惑地問道。
淑妃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隨後便道:“這次她倒又是躲了過去。”
現在後宮這般風雲波詭,最危險的地方卻又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淑妃心中暗想,這種時候被禁閉可真是一件好事。
翌日,皇帝便是下旨將宮權重新交到淑妃手中,只是這次依舊是由賢妃和葉昭儀從旁協助。
皇帝直接跳過了德妃卻是欽點了葉昭儀,這其中的含義卻是不能不讓人多想。而葉昭儀卻是依舊帶著三皇子日日在那延禧宮安心度日,即便是被德妃冷嘲熱諷幾句不過也是一笑而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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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讓你去查當年之事,你卻告訴朕,查無可查?”邵燁氣地將手中調查的結果扔到蕭寒的臉上。
而蕭寒的面容卻依舊平靜無波,最後他抬頭恭敬道:“正是查無可查,所以微臣才覺得這其中必有問題。”
邵燁聽了這話立時就是安靜了下來,他想追查當年母后究竟是因病過世還是被人謀害。可是蕭寒查了這麼久,卻連一絲線索都沒有查出來。
若是母后真的只是因病過世,那怎會連當年的脈案都找不到了呢。
邵燁自然記得當年母后去世不久,皇宮便是發生了一場火災。那次受災最重的就是太醫院,聽聞被活活燒死的太醫就有三個。
“你去查查當年被燒死的太醫,是否就是當時負責診治端章皇后之人,”邵燁握緊手掌,聲音中帶著森冷之情,卻是如何都讓人忽視不了。
待蕭寒離開之後,龔如海便是輕輕走了進來。
邵燁閉著眼睛卻是緩緩抬起,只聽他問道:“長樂宮現在如何?”
龔如海瞧著皇上並不算好的臉色,只得想了想才回答道:“貴妃娘娘身子已是好了,只是長公主……”
“傾城如何了?”邵燁轉頭緊緊地盯著,臉上的神情可怕到若是龔如海敢說出不好的訊息,他定是弄死他。
龔如海嚥了咽口水,隨後才道:“聽聞公主日日吵鬧著要見皇上,哭鬧的連貴妃娘娘都是沒辦法呢。”
說到這裡,龔如海偷偷抬頭看了眼皇上的臉色,只見皇上臉上流露出的卻是不忍和無奈。龔如海在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皇上對脀貴妃的心,他怎會不知。
可如今皇上這般冷著貴妃娘娘,傷的又何止是貴妃娘娘的心。
邵燁呆在那裡半晌未說話,待過了許久,他聲線中依舊帶著些許顫抖,只聽他道:“你好好盯著長樂宮,若是有奴才敢怠慢的,打死不論。”
直到之後的許多年,連顧清婉都不知當初邵燁選擇這樣的保護方式究竟是對她們好,還是留下了永遠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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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燁也算是受夠了被處處制肘的日子,他登基十一年親政八年,自打他親政以來就沒有一日不想著要改變。
可是朝堂之上最害怕的就是改變,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在鎮南王還在虎視眈眈之時,邵燁決計是不想動作的。
可是端章皇后之事卻讓他明白,若是他在不變,只怕是連這皇位都不安穩了。
而皇帝若想著集權,那麼首先遭殃的就是丞相。
自從右相章天星被廢除後,邵燁就一直沒有補上右相這個缺。一開始眾人以為皇帝屬意的是顧仲彥,可是見兩年都要過去了,皇帝依舊沒有動作。
有些心思活泛的已是明白過來,恐怕皇上想要的不僅僅是不立丞相吧。
待左相梁大人在上朝期間以一紙奏摺上書,懇請告老還鄉時,皇上先是極力挽留了一番。
過了兩日就傳來訊息,皇帝已是同意了梁老大人的祈奏。
那些個平日裡與梁老大人交好的人,上門連梁老大人的面都未見到,只說他已是準備回四川老家頤養天年。
這時候就算政治敏感度不高的人都是明白過來,皇上只怕要有大動作了。
昭宣十一年六月,江南鹽務案終是爆發了出來。
皇上在朝中連著三日斥責了掌管鹽務的林龍,因著林龍遠在江南,於是身為林龍親父的威國公便是上書祈罪。
去年盛時宏去查江南鹽務不過是饒了一圈便是回來了,眾人以為皇帝不過就是氣上心頭罷了。待這陣風頭過去了,林家必是還會東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