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在得知周寧歆很有可能因為母親和蘇燁的事情得了抑鬱症,艾笙心裡只剩空蕩蕩的黑。
“政界這邊的人,我幫你開個名單出來,省得犯忌諱”,周楷瑞對蘇應衡的事情,向來親力親為。
蘇應衡點頭:“嗯,那這邊我就不管了”。
看艾笙跨進門,周楷瑞淺笑著打趣:“新娘子來了”。
艾笙也不好木著一張臉,裝著害羞,衝周楷瑞揚了揚嘴角。
“溜達一圈回來,怎麼笨呆呆地”,等艾笙走近,蘇應衡拉起她的手,“大夏天地,怎麼手這樣涼”。
艾笙抬眼看著面前正幫她搓手的男人,不禁想著,他對待自己是妻子的身份多一些,還是仇人的女兒多一些?
“呵,晚上撞什麼邪了,又發呆”,蘇應衡屈起手指正要扣她的額頭。又想起她頭受過傷,於是只在她眉心點了一下。
他待她這樣體貼仔細,艾笙難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因為長輩的恩怨而離開自己,她該怎麼辦。
那場景光想一想就讓她心如刀割。
不,不,她才不要和他分開!
艾笙心裡一顫,忘記現在處於何時何地,整個人埋進他懷裡,手臂死死拴在他腰上。
冷不丁這麼大力道,差點兒讓蘇應衡重心不穩。
還好他只是往後仰了一下,怕連她一起摔了,下意識摟緊她的肩膀。
周楷瑞臉上劃過一抹驚訝,轉而又慈祥寬容地笑起來。
蘇應衡拍了拍艾笙的後背,示意她別抱那麼緊。
一邊朝周楷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等目光劃過周雲舒身上,蘇應衡笑容斂了下去,沉聲問她:“你欺負艾笙了?”
362。我愛她,我捨不得
周雲舒不明白,怎麼說著說著矛頭指向了自己。
她一臉委屈驚訝,“怎……怎麼賴在我身上了?”
艾笙不好意思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別冤枉人,她沒欺負我”。
蘇應衡奇怪:“那你怎麼了?”
“我……我突然有點兒冷”,艾笙找了個蹩腳的藉口。
倒是周雲舒冷哼一聲,“女人撒嬌需要什麼理由”。
艾笙也不反駁,順利把自己的異樣搪塞過去。
上了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但艾笙能感覺到,蘇應衡時不時掃來探究的一瞥。
他眼神洞若觀火,艾笙心裡發虛,只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在一點。
端午的最後一天就這樣過去。
晚上凌晨三點,蘇應衡再次從睡夢中醒來。
第二天早晨,他臉色青白,氣質有些陰鬱。
連嚴阿姨都察覺出他的不對勁,走路都恨不得跟貓似的,帶上肉墊。
他公司有急事,沒來得及送艾笙去學校就先走了。
艾笙這天也不在狀態,腦海裡一直重複周雲舒說的那些人。
長輩們的人物關係在她腦海裡剪不斷理還亂。
心不在焉地上完一天課,蘇應衡打電話給她,說晚上有飯局,要遲些回家。
艾笙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過了很久,發現對方還沒結束通話。
她奇怪地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蘇應衡收了線。
上了車她才反應過來,以前要是蘇應衡打電話說有飯局,她必得一大通囑咐。
今天卻絲毫沒想起這件事。
他等的,恐怕就是這個。
艾笙後知後覺地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過去。
蘇應衡可能在忙,沒有回她。
晚上艾笙草草吃了飯,改了一遍論文,又打電話給韓瀟,兩人東拉西扯了一個小時。
結束通話電話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快要十一點。
蘇應衡還沒回來。
這種時候艾笙一般不會打電話給他,省得看起來像查崗。
她在客廳留了一盞燈,便回房睡覺。
直到凌晨一點,艾笙被一陣門鈴驚醒。
都這麼晚了,能成功突破一道道警衛阻攔,非蘇應衡不可。
艾笙到玄關一看,果然是他。
於是趕緊開了門,只見男人一身酒氣,靠在外面的牆壁上才能穩住重心。
艾笙跨出門將他扶進去,“怎麼喝這麼多?”
男人個子高大,體格健美,艾笙以龜速將他帶到客廳沙發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