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禮臉色頓時變得古怪。
他記得陶畔之前穿衣服都是花裡胡哨的,就算是去鄉村抓精怪,她也要化著精緻的妝容,踩著高跟鞋去。
這種簡單的休閒衣,她壓根看不上眼。
可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學起贏初弦了?
總不能是因為崇拜她,把她當成偶像來學吧?
他似乎記得,小六曾經跟他說過,贏初弦跟陶畔之間有過沖突……
陶畔看到贏初弦,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眸底閃過一抹恨意,神情卻依舊淡淡的,翻出法器便迎上一個撲過來的式神。
彷彿她們之間從未有過沖突一樣。
徐心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有上前添亂,而是躲在白庚禮後背,望向贏初弦的眸子帶了幾分羨慕與嫉妒。
要是……她能有贏初弦這樣強大的實力就好了。
徐心月注意到贏初弦站在深坑邊緣,眸光閃了閃,不著痕跡的從腰間抽出了一個竹筒。
藉著白庚禮後背的遮擋,將竹筒開啟,一縷黑霧無聲無息的飄了出來。
白庚禮和江塵訴沒有注意到她這番隱秘的動作,跟贏初弦打了招呼後,兩人便加入了戰場,忙著對付撲上來的式神。
贏初弦也沒將陶畔和徐心月放在眼中,以前她們打不過她,如今她神魂修復得差不多了,實力大增,這兩人更不是她的對手。
亦或者說,她從未把她們當過對手。
她們,還不夠格。
她頂多有些好奇,陶畔的修為是怎麼恢復的罷了。
她的無視讓陶畔心中憋悶,怒氣更是在心頭湧動。
她飛速瞥了一眼,視線很快落在贏初弦踩在深坑邊緣的腳上。
陶畔眸光微閃,又看向那深坑一眼。
如今坑底已經變得坑坑窪窪,有著無數的小坑,那裡面還時不時有長滿眼睛的褐色觸手從地裡伸出,帶出了一些碎石和泥土,看起來十分危險。
陶畔斂下眸中翻湧的情緒,一邊打著衝過來的式神,一邊不著痕跡的往贏初弦的方向靠近。
她自認為自己的行動很隱秘,但在場的都是什麼人?都是玄門最優秀的年輕一輩,五感敏銳異於常人。
她那點小動作,很快就被傅乘景他們發現了。
傅乘景眉頭皺了皺,本想開口提醒,可看著贏初弦淡然的模樣,又把提醒給嚥了回去。
他相信贏初弦估計早就已經發現陶畔的小動作了,只是她沒阻止,估計有別的成算。
那他還是不多嘴了。
白庚禮也注意到了,他皺了皺眉,乾脆打飛攔著他路的式神,大步往陶畔的方向走:“喂,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陶畔雙腿被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式神抓住了,而她正好要往前走,整個人直接被帶倒了,猛地往前摔!
最重要的是,她摔的那個地方,不偏不倚,正巧是贏初弦所站的地方。
若是她被砸中,肯定要摔到深坑裡!
陶畔瞪大眼睛,驚惶的喊:“小心!快讓開!”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陶畔吸引時,一道黑霧狠狠的撞向了贏初弦的小腹。
贏初絃動作微頓,沒反抗,任由陶畔摔在她身上,將她砸到坑洞裡。
於是,在眾人眼裡,就是陶畔砸中了贏初弦,讓她不慎掉落坑洞。
但在觸及到陶畔身體的那一刻,一股令她十分熟悉,邪惡森冷的氣息猛地鑽入她體內。
贏初弦眼眸瞬間冷了下來,任由身體往坑洞下摔落,視線直勾勾的落在陶畔身上。
陶畔摔在邊緣,面上驚惶的叫著她,眼神卻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注意到她的眼神,陶畔咧開嘴角,一字一句無聲道:你、去、死、吧!
“臥槽!贏初弦!”白庚禮飛速跑到深坑邊緣,剛掏出法器想要救她。
江塵訴也飛快跑過來,踩在邊緣就要往下跳。
坑內的觸手式神飛速伸出觸手,猛地抽向贏初弦。
贏初弦冷靜的掐著手訣,鳶鳶急速來到她身下,轟的一下燃起火焰,將抽過來的觸手燒成灰燼。
同一時間,被它束縛的式神也被燒成飛灰。
式神同時死亡的那一刻,整個深坑驟然震動了一下,發出了聲聲嗡鳴,坑底驟然爆發出數道強光。
在白庚禮三人震驚的目光中,爆發出來的強光變成了無數的靈魂。
他們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