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而他這一次出世,便遇到了如月這把劍,和練了太阿九劍這套劍法的一個少年,當真是讓他的這場中土之行充滿了未知。
哪怕如今已經重傷,深陷絕境。劍奴依然保持著最為飄逸的強者風度。
更何況他輸的並非是修為,而是劍招。
劍冢之內藏劍無數,但劍奴到底只是劍奴,不是決定的強者。
那劍冢內的劍奴,往往是東洲活著中土兩大陸的一些劍道痴人,身懷絕技的前往劍冢求學,但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劍冢的一部分,成為了劍的奴隸!
“混沌劍法!”
然而就在這時候,懷子蠻再次出手了!
沒有哪個強者願意坐以待,更何況是那東洲劍冢內,從不出世的劍奴。
卻看到他手指一動,卻是身體周圍浮動起來無數虛影。而後六道分身,一躍而出。六道人形飛影躍起,卻是六個分身,手指成劍。
這混沌劍法,本就是一路極為詭異的劍法。能將人分成數個分身,進行攻擊!讓人防不勝防。
而那懷子蠻,手指成劍,六個分身立刻散開。四個朝著聶秋衝來,另外一個則與術老顫抖,另外一個則一躍而起,連邁數步,在一旁遊鬥了起來。
六個分身,不分彼此。
其實方才這懷子蠻出手時,便是分身對付術老,本尊對聶秋進行襲擊!
只是那混沌劍法雖然變化詭異多端,但是分身始終是分身,在術老面前撐不住三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但六個分身一起出手,卻是當下非常棘手。
頓時之間,劍影四動。無數劍影在天空之中幻化成為了一道密集鋒銳的劍網,籠罩下來,將聶秋他們全部籠罩在了那劍網之下。
“假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聶秋卻是一眼看穿了這所謂的分身!
不過是神念化了形,看似是夜遊境的功法造化,但實際上,不過像是那彩戲師的把戲一樣,不過都是障眼法!
果不其然,聶秋這話剛說出口,那六道密集的盤旋在聶秋頭頂的劍影,突然散開成為虛影,化作一沉散去。卻看到那劍指刺破劍影,懷子蠻的本尊已經到了聶秋的身前。
劍枝像座大山般衝擊輾壓著聶秋的胸口,鮮血立刻從他的口鼻處湧出來,血水順著臉頰邊緣不停滴落,滴他的鞋上。
他極為艱難地抬起頭來,有些無神的目光落向前方,發現懷子蠻削瘦的臉頰此時已經變得更加削瘦,眼窩深陷,氣喘如牛,粗重無比,想必也快撐不住了。
可饒是如此,懷子蠻也已繞到了聶秋的身後,站在了徐晚的身前。
“我說過,要殺了這個女人。我就要殺了她,誰也攔不住我。”
說完,他陰森一笑。可隨後笑容凝固在了原地。
徐晚站在他的身前,沒有說話,沒有憤怒,沒有驚恐。依然那般冰雪傲人,他看著聶秋的背影,她紅唇微啟,沒有多餘的言語。緊握起來了手中的一個細小的藥丸。這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她不想死在別人的劍下。這毒藥服用之後,若是有人觸碰她,便會讓身體化作一團火燃燒起來,也就是說她更不想自己的身體死後還被陌生人觸碰!
曾幾何時,徐晚以為他永遠也用不到這一小杯藥劑。
她擰開藥瓶,將那藥劑一飲而下。猩紅的藥粉在單薄粉嫩的嘴唇上劃過,隨風化作風沙的一部分。
聶秋霍然抬首,怒目圓睜,心中升騰起來沖天的怒意!他左手緊握著劍柄,如月劍鋒所向那懷子蠻,用胸口頂著傘柄,強行向前踏了一步!
如月就像是塊堅不可破的破冰船一般,把懷子蠻向後推退一步!
一聲草原猛獸殘酷搏殺時的厲嚎自少年口中吼出,他調動身體內最後殘餘的那絲力量,提起拖在地面上的如月,狠狠一劍斬了過去!
喀的一聲,刀鋒深深鍥進懷子蠻的脖頸深處,然後伴著一陣極為難聽恐怖的破骨斷肉聲繼續前行,直至從另一邊劈了出來。
懷子蠻頭顱上的那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手持月輪一般的年輕少年,然後頭顱一歪從頸口上掉落,在地面上啪啪嗒嗒彈動兩下,半側臉頰是血,半側臉頰是泥。
黎明前的黑暗是那樣的深沉,此時的長安城是那樣的安靜,街巷之上沒有任何行人,就連習慣夜行的貓兒都看不到一隻。南城某處坊口奔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他踉踉蹌蹌地奔跑著,虛弱的雙腿有時難以支撐一軟,他便會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鮮血從嘴角不停滴落,他覺得自己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