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時半會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天策府的人惹不起,那些綁了咱們孩子的人就惹得起了?別傻了,快走!再晚就真來不及了!”
那賊公打扮的漢子說著,便要扛起哥哥翻牆離開。卻沒想到,就在此時,一聲哨箭聲響起,貫穿長空,直鑽他的後心而去!
噗的一聲,那漢子大腿生生的被一箭紮了一個透徹。從牆頭跌落,此時那天策府的鷹衛立刻一擁而上,手起刀落。那漢子也不是凡夫俗子,就地一滾,一劍橫在身前,拼殺起來,立刻一片刀光劍影。
那賊婆打扮的女子則抱著襁褓中的嬰兒,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一道撩在了面門。索性她反應及時,但是那刀風卻捲走了她臉上的面紗。頓時露了相。
此時聶秋看的真切,當他眼神落在了那女子的面容上的時候,瞬間頭皮一炸,一骨子涼意從他的後心鑽入身體,頓時之間冷汗侵溼內襯。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黑衣女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古都的記憶
聶秋想了很久很久,卻也沒有想明白。這白塔之上,究竟為何會出現這麼一座虛妄之城。
但是如今上了這白塔的最頂端,看到了那些把一句話念叨無數遍的“人”。聶秋終於明白,為什麼沙長青說,這長安城的下面埋藏著十萬陰鬼。陰魂不散。天子腳下的長安城,是中土世界頭一號的極陰之地!
如今他明白了,這一路走來,他遇到了每一個人都是長安城的一部分。換句話說,他們本來是長安城的一部分,但是卻都死了!死在了長安城,然後被這北落師門大陣困住,陰魂不散,聚集在長安城中。成為了長安城下的十萬陰鬼,也成為了長安城北落師門大陣的一部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然而沒有給聶秋留下太多感嘆的時間,眼前這氣派別院之中,天策府鷹衛的單方面殺戮,便已經殺到了跟前。
蒙面的賊公就地一滾,卻滾不過鷹衛的刀網。數十把刀劈下來,起初那家丁打扮的賊公躲過了前三刀,可是後面的刀口落下,頓時之間身上便撕開了七八條口子。
天策府的鷹衛都是見血嗜殺之輩,三下五除二的便將那賊公剁成了肉泥。場面極為血腥,聶秋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卻也忍不住險些嘔吐出來。
而再看那賊婆,黑色的面紗已經落下。再看那面容,聶秋驚在了原地。
那張臉他看了整整十幾年,再也清楚不過了!
那是母親聶青崖的年輕時的容貌!
“啊!”
聶青崖一聲長嘯,卻也是握著斷刀的手掌忍不住的劇烈顫抖了起來。眼看著自家漢子被人砍成了幾段兒,五臟六腑流了一地,端的是嚎啕絕望。可來不及哭出聲音來,便立刻抱著襁褓中的嬰兒,翻牆離開了那豪庭別院。
一杆鷹衛哪裡肯放過,便立刻追了出去。
一番混戰,聶青崖輕功身法了得,閃轉騰挪片刻之後,便沒入了碩大的長安城不見了蹤影。
大約一刻鐘之後,侯府恢復了平靜,雖說是虛妄的幻境,但是仍然有著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聶秋的鼻尖上,令人作嘔。然而看著滿是屍體的侯府,聶秋沒來由的鼻頭一酸,不知為何一種憤怒,痛苦的情緒瀰漫在他的心頭。轉而看向牆角。
那個方才還在逗弄自己弟弟的孩童,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二爺,算上昨夜牢裡刺死的那位侯爺,淮陰侯府中一共三十二口子,一個不少。還剩下一個女的和眼前的這個孩子”
一個年輕的天策府衛士手中提著一把朴刀,身上鎧甲已經染紅。血水順著鎧甲的邊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著。
“錯了,跑了一個。”那個被叫做二爺的年輕將軍環顧四周,看著方才聶青崖逃跑的方向,握著刀柄的手發出咯咯的聲音,他牙齒緊咬著,似乎有著滔天的恨意一般。
“三十五個手無寸鐵的家丁奴僕,竟然還讓他跑了一個。大將軍若是知道了,怕是得說我們辦事不利。”
“屬下這就去追,就算把長安城翻個底兒朝天,也要將那賊婆和那孩子找出來!”
年輕的天策府神將說完,轉而收了刀便往外走去。
他沒走出去多少步,便看到一行兵將拖著一個奄奄一息極為虛弱,渾身傷痕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女子看上去也就只不過十歲的年紀,身上一身紅色勁裝,瀑布般的頭髮散亂的垂在肩上。他的身邊兩側是全副武裝到了牙齒的天策府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