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文淵曾任大理寺卿,也是夏後的親弟弟。他任在大理寺的那年,除了這樁淮陰侯叛國案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爭議。只是都說淮陰侯叛國,可當年的案子我多方巡查發現,說淮陰侯叛國的證據卻是明顯不足,這其中”
“我明白了。”聶秋拿捏著那書信,摩擦著上面的火漆。這火漆的陣法雖然已經殘破,但是卻可以證明這份書信的真實性。最起碼夏氏一族的專用火漆是假冒不來的。
“你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我只是將這封信遞交給你,說拉攏也好,挑撥也罷。你也已經看到了。事已至此,我李賢已經沒有退路,聶公子還要猶豫嗎?若是將來唐朝的李氏江山改了姓成夏,覆巢之下無完卵?”
景龍太子李賢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之後,一旁的範琦挑眉道:“大唐是大廈將傾,還是富貴榮華,全憑你我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千金
一句全憑你我,卻是讓聶秋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當中。
他聽的出來景龍太子李賢的意思,無外乎大家現在都是漏船載酒,能否上岸靠運氣,也靠大家的齊心協力。同時也側面的證明了,你我三人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自那百子宴當日,範琦公然的當著那滿朝文武,七大宗門,以及那唐皇聖上的面,說出那句:我與范家從此毫無關係。同時對著大將軍範堯說,我與以你從此往後血緣是唯一的關係之後,便已經毫無退路了。
范家家大業大,範琦選擇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范家,這需要勇氣。
而聶秋知道,範琦是一個聰明人,雖然尚年輕,剛到而立之年,卻隱隱的有著那麼一種國士的態度在這其中,心有韜晦,如今能夠和景龍太子李賢一張桌子飲酒,自然也不會是一個只知道男歡女愛,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
他既然選擇上了這條船,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景龍太子李賢當了這個太子十幾年,若是說他不想當皇帝,不想坐一坐那皇位卻也是假話。
只是如今大唐內憂外困,雖說外表看來是一派盛世,但卻也是憂患許多。
雖說他李賢是太子,但卻手中無兵無權,怎就能夠輕易的扳動夏後一族和大將軍範堯這兩座大山?他需要找一個盟友。
而既然大將軍掌控了大唐的軍隊,夏後又權傾後宮,那麼江湖宗門勢力便是他景龍太子李賢李賢所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當然還有一個人,這也是為何景龍太子李賢找到聶秋的原因。
當今策士統領,宰輔房玄齡!
那房玄齡承襲了白帝傳承,又身居高位,不可能認不清當今的現實。
“夏後想要做古往開來的第一女皇帝,朝中自然有人反對,若是能夠得到閣老的助力,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範琦替聶秋和太子倒了酒水,道。
“你的意思是?”聶秋詢問道。
“我的意思是,聶公子來日進入首相塔,倒是可以多加利用這層關係。如今那夏後和大將軍佔盡天時地利,但大唐終歸不可能聽一個女人一個屠夫說的算。房玄齡便是那民心所在,若是得到了他的支援,將來若是真有變故,也將是你我的一大助力!”
聶秋點了點頭,心中暗歎,這範琦果然考慮周全詳盡。
“既然如此,那我便知道如何去做了。”
聶秋舉起酒杯,將杯中清酒飲盡。範琦想要再去斟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空如也。而這時候,憐花姑娘卻也帶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走到了席間。
“憐花姑娘,從今往後聶公子便是這清雅的風雨小築的東家之一了,還不與他對飲一杯?”範琦說著,拿過酒壺和分酒器,替她和聶秋倒上了美酒。
“公子以後可要多加照顧,這杯酒就敬公子,同時祝您將來平步青雲,一帆風順。”憐花舉起酒杯,與聶秋輕輕磕碰。
這女子雖說是賣藝不賣身,但卻是酒量極好。但一杯酒吞下,不免雙頰緋紅。酒氣蒸騰,倒是顯得她雙腮微紅,煞是玲瓏美豔。
“今日天色不早,不如聶公子就在風雨小築住下罷。”範琦極為曖昧的看向聶秋,餘光掃向憐花。
雖然並未說明,但是誰人都能聽得清楚這話裡的意思。
憐花雖然出身紅塵風雨,但卻也是通曉那男女之事。生在長安城,誰人不是恨不得多長一顆玲瓏心思。這憐花耳濡目染這麼多年,自然玲瓏八面,方才景龍太子李賢叫聶秋為聶公子,語氣客氣謙恭,再聽聞這些年長安城的流言蜚語,她也是自然之道,眼前的年輕人,自然而然是前幾日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