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的少婦。
鳳目輕掃之下,除卻威儀,竟還有幾分慈祥。
不愧是曾經母儀天下的女人!段秉燭雖然皺眉,卻仍然在心內讚許。
“太后果然好膽色,臨危不亂,如此氣度已然讓人佩服。”平涼王淺淺屈了屈膝,滿臉諷刺。
“平涼王,五年的時間,能從邊關打到王都,你--很不錯。只是,要殺人也不急於這一刻吧?”馮太后看了他一眼,氣勢絲毫不改,只輕輕揮了揮手,“都坐吧。”
“雪卿,想不到連你也背叛哀家。”太后又抬起眼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馮雪卿:“去叫謝卿來一趟,哀家有些話要對他說。”
馮雪卿皺眉看了她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
馮太后淡淡一笑:“這事關聯著謝卿的身家性命,若你不在意,儘可以不去。”
馮雪卿震了震,對著軒轅逸拱了拱手,轉身衝了出去。
果然,只有那個人的命才讓你如此看重吧?馮太后唇邊現出一抹諷刺的笑,看著在堂中站得顛顛倒倒,完全沒有一絲尊敬意味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謝冕的身上:“是謝冕吧?聽說你與謝卿有些誤會,今日看來,果然不假。”
謝冕盯著掌握王朝二十年權柄的女子,淡淡一笑:“自九年前離開那一日開始,謝家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是麼?”馮太后挑了挑眉,略路一笑,“那麼,等一下,可不要太激動啊,謝將軍。”
謝冕聞言,微微皺眉,卻只是哼了一聲,並不多言。
倒是軒轅結心一臉興趣地看著他,又轉頭看了看馮太后,拐了拐身側的秦如晦:“秦大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秦如晦仍是一臉深沉的模樣,對著她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在魏其侯面前,眾人都小心地收斂了呼吸,一時之間,大殿之中十分安靜。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馮雪卿的聲音沉穩地傳了進來:“小謝,你快點。”
“唔,知道了。”略帶了慵懶的聲音中隱隱還有少年人的稚嫩,卻是十分的敷衍,“太后她老人家很心疼在下,一定不會希望在下走的這麼辛苦的。”
“小謝,你真是的……”馮雪卿的聲音中帶著些無奈,又走回了兩步,應該是拖著那少年。
“哎哎,馮兄,不要拉,在下會走。而且拉壞了衣服,明夷會罵在下的。”
“明夷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哪裡捨得罵你?”
“嗯嗯,明夷真是個好人,”那少年似是十分贊同,卻又突然停住了腳步。片刻之後,再次響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那個……馮兄,冕哥……也在裡面吧?”
馮雪卿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裹在狐裘中的少年,因為快速行走,他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
“啊……雖然很想見他,可是突然有些膽怯呢……”謝淵瀾攏著手,站在原地,死活不肯挪步,“馮兄,你說,如果在下不去的話,太后娘娘會不會生氣?”
“小謝--”馮雪卿看著他臉上略帶了諂媚的笑意,覺得有點頭痛,“如果小謝不想去的話……”
“馮兄,你做的事太后娘娘一定知道了吧?”謝淵瀾偏了偏頭,“被至親的人背叛,總是會覺得很心痛呢。”
馮雪卿按了按眉心:“小謝,如果不那樣的話,這個王城恐怕要血流成河。”
“說得也是。算起來,我也有份。”謝淵瀾看了他一眼,又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輕輕嘆了口氣:“算了,太后娘娘的時間恐怕不多了,這次不去,她就算去了怕也不能安心。”
馮雪卿看著他咬了咬下唇,壯士斷腕般,昂起頭,緩緩向宮內走去。
未央宮雖然金碧輝煌,但是無論來多少次,都覺得很是陰冷。巍峨宮殿之下,是難以計算的支離白骨。
無定河邊骨,亦是春閨夢裡人呢。這個皇宮,是比戰場更讓人敬而遠之的所在。
謝淵瀾緩緩靠近門口,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一切終於要了結了。
“站住!”兩柄劍在眼前交叉,攔住了去路。
看著那人微微眨了眨眼睛,然後他的胸口處一鼓一鼓的,持劍的人本能地釋放出殺氣:“什麼東西?”
圓圓滾滾的小東西掙動了幾下,才慢慢探出頭來,一雙略帶了溼意的黑眼睛滴溜溜看著眾人,最後它轉動著小腦袋,在謝淵瀾一臉無辜表情的臉上蹭了蹭,似是在安慰。
持劍的人看了一眼,赫然發現竟然是隻體態極小的白狐,輕輕吁了口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