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貌似堅不可摧的炮壘就像被頑皮孩子一巴掌拍倒的積木,無聲無息地解體成了無數塊石塊和塵埃飛上半空中。
見此情景,駐守其他幾座炮臺上的商團炮手們無疑是嚇得心膽俱裂,一名香江商會聯合大佬子弟出身的軍官神經質地怒罵手下說道:
“混蛋,為什麼不開炮還擊?”
聞聲,在他手下那些好歹還有些常識的炮手都快哭了,為首的炮臺長解釋說道:
“長官,這邊距離太遠了,咱們用雙倍裝藥也打不到那麼遠哪!”
“那就裝填三倍的彈藥,立刻給我還擊,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你小子一定是通敵了吧!”
眼看著軍官雪亮的軍刀已然架在自己脖子上,這位長相平凡的炮長敢再多說一個字,那鐵定是個死啊!
被逼無奈之下,炮手們哆哆嗦嗦地向48磅要塞炮中裝填比正常數量多出雙倍有餘的石松孢子粉,他們心裡正在祈求神明保佑,玩什麼強裝藥發射,這尼瑪分明是要賭命啊!
“咚——”
一聲轟鳴過後,即便是強裝藥發射的48磅炮彈也仍未能觸及一點五海里開外那門巨炮所在的木筏,距離差了超過五百碼的位置,炮彈便失去動力墜落海中,除了激起一朵浪花沒見別的動靜。
見狀,那位炮臺指揮官的眼珠子都紅了,他厲聲咆哮著吼道:
“裝填四倍份量的石松粉,聽到沒有,馬上照辦。”
自家的頂頭上司無疑是個二百五紈絝子弟,下面的這些炮手水平再不濟也算是專業人士,他們當然知道大炮的裝藥量是不好隨意改動的,鬧不好那是要出人命的。親,剛才他們用到三倍裝藥那已經是在豪賭人品了,現在竟然能沒死,那屬於祖墳上冒青煙的人間奇蹟,接下來再要試試四倍裝藥量的話,我去年買了個表,這擺明了是老壽星吃砒霜,你丫自個活膩歪了吧!
“愛誰來誰來,老子不伺候了。”
這時候,面如土色的炮臺長把手放在隨身攜帶的炮手短劍上,要是這個蠢貨上司再不知收斂,那第一百一十八章香江攻防戰
他就寧可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那總比被自己的大炮炸死好些。圍攏在周圍的炮手們也紛紛採取抽身旁觀的消極態度,他們面色陰鬱,目光上下打量著指揮官,那種陰冷眼神看上去亦是頗為不善。
正當一場血案即將爆發之際,這位二世祖指揮官有所覺悟,他雖然紈絝得很,智商到底沒退化成只會喊我爹是誰的地步。當即,他的眼珠一轉,忽然面帶笑容地說道:
“四倍裝藥量,打一發,獎賞一百金幣,誰願意試試?”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面對著足可以讓自己一家人舒舒服服過上二十年好日子的鉅額賞金,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真的有人動了心。不多時,幾個敢死隊員往炮膛中裝填了四倍份量的石松孢子粉,負責點火的那名炮手特意臨時搓出了一根尺碼超長的導火索插入藥池當中,等他拿起燒紅鐵釺引燃了導火索以後,立馬頭也不回地順著炮臺樓梯往下面的隱蔽所奔去。
“嘭!轟隆隆……”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熾烈如正午陽光的金色烈焰席捲了炮臺頂部,狂暴翻卷的火浪好似火山噴發,連帶著引燃了儲存在炮壘下面一層的彈藥桶,更大的災難隨之到來。在頃刻間,一朵灰黑色的蘑菇雲騰起吞沒了整個炮臺,那些重達數百公斤的青銅加農炮好似紙片般被大爆炸掀起的火焰暴風掀飛到天上,如此慘烈的爆炸現場根本不可能有人倖存,除非他也開掛了。
看到了己方炮臺蠻幹引發的慘劇,這一幕慘狀落在其他幾座炮臺的守備者眼中,頓時對取勝的信心又少了幾分。一名軍官極度焦慮地來回踱步,喃喃說道:
“我們的大炮射程不夠,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這道難題又豈止是一線計程車兵和軍官覺得火燒眉毛了,獲悉海盜艦隊來襲的訊息,知道他們正在用超大口徑巨炮挨個點名清除己方的炮臺,香江商團聯合的頭面人物們何嘗不是急得像一群熱鍋上的螞蟻正在議事廳裡團團轉呢!倘若這時候有人能拿出一個解圍的好辦法,叫價十萬金幣,不,甚至是一百萬金幣,他們連眼睛都不眨就會買下來,關鍵是誰也沒有辦法呀!
“火攻船!對,我們還有火攻船,立刻把所有火攻船都派出去,一定要炸掉那門該死的大炮。”
猶如絕望中的落水者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商團聯合名義上的總理事,一邊掏出絲絹手帕擦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一邊神情癲狂地講出了他們手上握著的最後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