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益,大明王朝的政績工程則消耗了國家資源,沒能把真金白銀揣進國庫裡那就已經是失敗了,這種花錢買面子的行為,與前後不同時代裡無數個勞民傷財的政績工程沒啥本質差異。
既然如此,鄭和下西洋被叫停也就談不到可惜二字了,這原本就是不可持續的揮霍國力行為。
簡而言之,締造海權的核心是構建一個由強大武力為發端,貿易網路搭臺唱戲,最終從貿易體系中獲取鉅額財富,反饋到強化武力的正向迴圈。若是做不到這一步,即便坐擁強大軍力,妄談海權也終究是一場鏡花水月式的空歡喜。
迫於威爾·尼達姆日益活躍的威脅,地精第二帝國已經選擇了開放五口通商,把從遷界禁海以來便緊閉著的國門,稍稍開啟了一條小縫,這個非同尋常舉動對羅正道的刺激程度,甚至超過了地精大艦隊擴編的訊息。
所謂千里奔波只為財,那幫窮兇極惡的海盜不是自覺自願地與人類流亡貴族站在一個陣營裡的聖徒,而是過份狂妄自大的地精把他們硬逼到了同一條板凳上。
事情是可以想見的,一旦地精察覺到此前犯下的嚴重失誤,選擇放棄遷界禁海之類的愚蠢政策,那麼海盜們便會開開心心地拋棄人類流亡貴族,繼續去幹自己沒本錢的買賣發家致富。說到底,與地精第二帝國作對的暴力行為不能給海盜們帶來多少實際收益,他們的本職工作是劫掠商船和港口,海盜的核心價值觀僅限於攫取金錢,更多更多的金錢,的確稱得上是一群胸無大志的烏合之眾。
相比於跟地精真刀真槍地決戰於大洋之上,羅正道與它們爭奪中立勢力,操作難度要大出了許多,因此他現在就已經感到頭疼不已了。
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琢磨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頂著黑眼圈的羅正道向手下們宣佈了一系列最新決定,著實把他們嚇得目瞪口呆,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啊!全面開放船山諸島,不再收取管理費和進港費?從事交易也能免稅?修理船舶只收半價?殿下,您該不是今天起床沒睡醒,在說夢話吧?”
在會議室裡,聽到部下們的反對聲,精神略顯萎靡的羅正道摸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說道:
“地精不是說要開放五個港口誘惑海盜嗎?我們要跟綠皮競爭得有更大的付出和努力,我要看看地精有沒有跟我血拼到底的覺悟。”
這份家業是羅正道親手打拼下來的,老伯爵留下的班底也說不出什麼,攝政王放狠話要砸鍋賣鐵跟地精死磕到底,別人也沒法勸他,誰不知道地精跟威爾·尼達姆攝政王之間是國仇家恨一大把,這事擱在誰身上也放不下吧!
率先在新世界推廣使用鐵甲艦,地精嚐到了苦頭也跟著仿造鐵甲艦,這一點似乎對羅正道很不利,他自己並不這麼看待技術擴散的相關問題。
在舊世界,類似“後發優勢”之類的話經常被人提起,白頭鷹銀行大量使用二十年前採購的電腦裝置,兔子家的銀行則基本是清一水的最新式液晶八核桌上型電腦了,然而,衡量行業競爭優勢並不在於硬體設施條件如何。即便是市值和盈利都位列世界五百強企業,華夏的國內銀行也是驢糞球表面光,每次下場跟外國同行玩,結局差不多都是給對方玩殘了,難道是因為技術裝置不先進,新建的大樓不夠奢華美觀嗎?這當然不可能嘍!
老話說得好,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銀行業的核心競爭力在於是否擁有具備豐富金融操盤實踐經驗和產品設計能力的人員與獎勵制度,邯鄲學步的後來者往往只看到了先發者的表面文章,實際如何運作經營其實是一竅不通的,這種菜鳥被人玩傻了也不足為奇。
新技術會改變過去的規則,比起同等噸位的鐵甲艦來說,操縱一艘木構帆船所需的水手數量約為前者的三倍,海盜鐵甲艦捨棄了新世界傳統的軟帆,採用比較小眾的硬帆。
由於在風帆內部有著竹篾編織的骨架作為骨架支撐,硬帆的自重比較大,升帆時需要藉助於滑輪組協助提升,降帆有一個人拉開帆索就成了,這大大減少了對操帆手的人數要求。考慮到鐵甲艦的上甲板面積十分侷促,敵我雙方都無法投入大量兵力進行白刃戰,一條船配備百十來號水兵就夠用了,裝備了金屬定裝彈的新式槍械,單兵火力的強度大增,過去的傳統冷兵器基本成了擺設。
海盜鐵甲艦在各方面都在縮減對水手的數量需求,舉例來說,一艘排水量約為一萬四千桶的風帆戰列艦,最低也得要一千名水手才能維持日常運轉,伺候同等噸位的鐵甲艦僅需三百五十到四百人就綽綽有餘了。
受到海軍技術革新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