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搔癢。但老爺子一怒,龍且還是懼怕。忙緘口不語。
那范增教訓了一通龍且,便道:“子房先生言之有理。劉季之罪,當然不可不問。然現下當務之急是擊潰彭越,翦滅田廣,繼之才可伐漢。然霸王親征,漢軍動向不明,不可不防。須遣一員大將提重兵入河東以防漢軍東出,並令魏豹,司馬卬,申陽三王互相支援,時時警惕漢軍有所異動。”
項羽點頭稱是,高聲喝問:“何人願提兵去往河內?”便有左司馬周殷應聲而出,答道:“為臣願往。”項羽道聲好,說道:“你領十萬軍馬速速前往河內。”
范增又道:“大軍開拔太慢,須派一人快馬前往諸侯處,震攝諸侯以防與劉季勾結。”
項羽便道:“素城侯,你縱橫家素擅捭闔之術,此行非你莫屬。若是西線太平無事,便算你立下大功。”
大帥哥陳平囁嚅了一下嘴唇,跪下接旨道:“臣領命。”
殿上忽有一人長笑道:“上柱國何必如此費心。為臣有一計,只須動用兵丁十人,那劉季必不敢兵犯關東。”說話之人,原來是廣定侯右司馬桓楚。
范增望了桓楚一眼,問道:“廣定侯又有何計?且請道來!”
桓楚嘿嘿一笑,說道:“劉季家眷雖多已去漢中,但有一人年紀老邁去不得。只要將此人扣在手心,劉季縱有反心,也無此狗膽。”
張良聞言,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
只因桓楚口中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邦的老爹劉老太公。
老爹扣在項羽手中,劉邦要是興兵反楚,項羽的屠刀可以隨時落在老太公脖子上,他劉邦就要背上害死老爹的不孝之名。劉邦有這個膽量冒此惡名嗎?
張良不由暗自埋怨,“沛公啊沛公,你怎做事如此不乾不淨,留下太公在沛縣老家。太公作了人質,你還敢生與項羽爭奪天下之雄心嗎?”
她卻不知,劉邦對他老爹壓根就不在乎。
一個自認為是天龍所生的流氓,對戴了綠帽子的老爹是死是活,他會在乎嗎?
第六十九章 天高任飛
劉邦的老爹被西楚兵請進了彭城,供奉在霸王宮中。用項羽的話說,漢王乃朕兄長,漢王之父便是朕之父,焉能怠慢。且好生伺候,讓他頤養天年。
派往河內的十萬楚軍已經開拔,去往諸侯的使臣陳平早就騎快馬上路。做完這些,項羽認為劉邦已經無憂,便要再度興師討伐那不聽話的田廣。
而智囊人物張良此次也委任為首席軍師,代替老邁的范增在項羽帳前聽用。
軍馬錢糧已經備妥,明日便是典兵出征之時。
這一日午後,彭城大街上悠哉遊哉走著一位濁世佳公子,手持摺扇,正在市集中穿行。十幾位軍士跟在佳公子身後,不敢有絲毫懈怠。
張良雖做了西楚司徒,老頭子范增卻仍對她不那麼放心,擔心她開溜去投奔故主劉邦。派出軍士日夜跟隨,說是保護她的安全,其實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那些軍丁的首領還是一位軍侯,名叫項章。聽這名字,就知道是項氏一族的子弟。那項章乃是一位青面大漢,緊緊跟著張良,寸步不敢遠離。
范增給項章下了死命令:看緊張良,只要發現子房先生有叛逃之心,格殺毋論!
既是智囊人物,如不能為西楚所用,其他諸侯尤其是劉邦也休想得到。這便是老頭子的心思。
明日就要隨軍出征,今日張良忽然起了興致,要到市集買一點隨身物品。司徒大人要購物,自然不能阻攔。與往日一樣,一排軍士保護大人,以免為刺客所傷。
這理由也真是怪了,刺客不去刺殺霸王項羽,去刺殺一個謀臣幹什麼?張良聞之,淡淡一笑,聽之任之。
一行人走了一陣,只見張良在市集上東挑挑,西撿撿,也未見她買任何東東。
忽然來到一處,只聽絲竹聲響,幾座院落中傳來男男女女歡笑之聲。又聽其間夾雜猜拳行令,唱曲勸酒之聲。當真是歌舞昇平,一片熱鬧景象。
張良皺眉問道:“這是何處?怎如此喧譁?”
一聽這話,軍丁們都哈哈笑著樂了起來。那項章譏笑道:“司徒不知什麼是青樓麼?怎會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張良粉面微紅,輕輕“嗯”了一聲道:“原來這便是青樓。子房只耳中聽聞,卻從未見過,各位大哥勿怪。”
一軍丁笑呵呵道:“聽說司徒大人漂泊江湖,仍是孤身一人。既來到此,何不找個中意的姑娘樂上一樂,明日出徵也會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