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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成雀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不會是想讓我闖吧?”
菩提僧說道:“我畢竟是和尚,和尚與官府相鬥,不大好看!”
方成雀“噓”了一聲,藐視道:“那你還談什麼救民於水火?”
菩提僧說道:“興風作浪的其實是那些妖魔鬼怪,只要我們救出了蒼山的‘守歲巨龍’,保證青州這一年還能風調雨順,我想官府也不至於封鎖糧倉……”
方成雀不以為然,說道:“我以為大師飽讀詩書,原來比我這個俗人還不通;你只知道妖魔興風作浪,可是你就看不到官府的卑鄙可恥嗎?他們是助紂為虐,是禍害百姓的劊子手……”
菩提僧聽到這裡,忽而又很是遺憾,他看到方成雀身上有悲天憫人的氣質,可似乎他的愛憎又太過於偏激了;菩提僧曉諭道:“方施主,你的這番為民著想的念頭,很令人感動;可是現實必須面對,官府的確是欺壓百姓的根源,可是沒有官府的制約,這個世界便沒有了秩序,人民更加無法生活,有些事情,不能單純地以好壞來定奪它存在的意義……”
方成雀哼道:“那要你們學佛的是用來幹什麼的?幫著官府欺騙百姓?愚弄百姓,是吧?嗬,你別誤會,我壓根就沒有替百姓出頭的意思,我不過是在為我自己打算,如果不是為了枯源大師答應我的條件,我才不會管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說到這裡,方成雀已經激動得渾身發熱,從車裡衝了出來,而菩提僧只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啊,其他書友正在看:!”
方成雀懶得聽他的屁話,從車裡衝出來後,便失望地站在護城河邊踱來踱去,饑民們一邊哭喊一邊就著骯髒的護城河飲水;海風停了,一**大的太陽衝出雲幕,猛烈地曬著青州大地!
到午時,附近流亡而來的饑民已經有十萬之多,他們統統擠在河邊,憔悴無力地守望著緊閉的城門,雖然他們不知道官府什麼時候才能開倉放糧,但他們也別無他法,唯有選擇等待著……
馬蹄在饑民的哭聲中焦躁不安地踢來踢去,一時,城牆上終於出現一個校尉模樣的官兵頭頭,戴著插了野雞羽毛的頭盔,表情更是威嚴無比!
守城的衛兵在向他描述饑民愈湧愈多的情況,而他一直眼望著前方,眨也不眨!
這些無知的饑民也認不得是誰,但見是個當官的,立馬高聲喊道:“好心的大老爺啊,放我們進城吧,求求您啦……”
方成雀也隨著饑民的喊聲仰頭看過去,乍一看,只覺得這人很眼熟,氣宇軒昂,有大俠之風;方成雀用“通靈眼”再看了看,啊,原來此人便是在洛陽相識的大俠敵清!
是了,自洛陽那場大火之後,青州會館的人便統統返回故鄉,看來敵清是在這裡做了官差啊!
方成雀對他的影響不錯,此人既然被稱大俠,人品自然沒什麼問題;方成雀迫不及待地大喊:“大俠,大俠……”
青州會館的人都是這麼喊敵清的,方成雀此時激動起來,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大喊。
敵清在城牆上聽到居然有人喊他的綽號,也很是驚訝,他的那幫兄弟都在這裡啊,怎麼還有人會擠在難民中喊他呢?
敵清的身邊站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兵,是他們同一個村子的,自小便跟著敵清出來闖天下,所以敵清也很照顧他,他的名字叫小羔子;這小羔子是個好眼力,在這麼多難民中,居然一下子就找到聲音的來源,興奮地伸手指著又蹦又跳的方成雀,說:“大俠,是方公子,是我們的大恩人方公子啊……”
小羔子忙朝著方成雀揮了揮手,方成雀自然也看見了,以為這下有指望了!
不料,敵清居然對此熟視無睹,只看了方成雀一眼,便返身從城牆上下去了!
方成雀被晾在那裡,好不尷尬;過了一會兒,他把手放下來,嘆了口氣,在心裡安慰道:也許他沒看見我吧……
可是,明明那小羔子還跟他招手來著,怎麼會沒看見呢?
方成雀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正如菩提僧所說的,事實擺在眼前呢——果然是人情冷暖啊!
沮喪的方成雀折身返回馬車裡,菩提僧見了,便問道:“適才聽方施主在外面叫‘大俠’,是否在城裡有認識的人?”
方成雀不好意思說,只含糊其辭地回答他:“也算不得認識,見過一面;是個——好人而已!”
“哦!”菩提僧點點頭,說,“既然方施主說他是好人,看來應該不會錯了;只不過,這個世界虛有其表的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