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山之巔的“血魔宮”裡靜悄悄的,方成雀被扔在冰冷的大殿裡面,但是他並沒有死,只有昏迷了而已;在昏迷中,他似乎聽到兩個人在對話,一個說:“師父,山下來了高手。”
另一個就說:“哦?什麼高手?”
“嗯,有一個和尚,是落迦山的,但聽起來比那七個小和尚要厲害些;另外三個是女的,聞到狐狸的味道和很重的魔氣……”
“是不是武侯堡的賤人?”
“不是。那賤人若來縱橫山,我豈能聞不出來……”
“哼,如果不是當年和段星痕這混蛋立下誓約,我早下山宰了這賤人,。”
“師父息怒,大魔王不是說,它會安排人殺了那個賤人嗎?阿修羅也說,那個賤人活不過今年的,到時候,您就可以下山了……”
“哈哈,等為師下山,必定殺得武侯堡雞犬不留。”
雖然還在昏迷,但方成雀聽了兩人的話,也是心驚膽戰;這其中一人必定就是紅魔羅修明了,他似乎是受了白魔段星痕的制約,不能下山殺掉聶夫人,看來,這一點聶夫人雖然沒有說,但也沒撒謊。
跟著,紅魔又問道:“你帶這個人上‘血魔宮’做什麼?那七個和尚還沒吃呢……”
徒弟便回答道:“這人也是和他們一夥兒的,而且,我在他身上聞到了‘浩然正氣’的味道……”
他們兩個人說話可真奇怪,不是聞就是聽。
紅魔似乎有些吃驚,問:“難道是玄天宗?”
他一個高手榜排名第八位的,怎麼似乎有點害怕排名第九位的玄天宗啊?
徒弟忙說:“不是的,阿修羅不是說,玄天宗已經死了嗎?而且,破他罡氣的,正是段星痕手上的‘離愁劍’……”
“是的是的。”紅魔舒了口氣,說,“說到破高手的罡氣,非段星痕的‘離愁劍’莫屬。”
徒弟開始猜測,說:“師父,那段星痕不就已經違反誓約,下過山了嗎?”
紅魔冷哼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段星痕不是這樣的人,他既然和我定下誓約,就一定不會走下孤愁山。”
兩個魔頭似乎又惺惺相惜,真是奇怪。
徒弟忙說:“嗯,師父高見;那到底是何人能借得他手上的‘離愁劍’,又去殺了玄天宗呢?”
紅魔沉吟了片刻,說道:“我想,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誰?大魔王嗎?”
紅魔搖搖頭,而這些,方成雀自然是看不見的。
紅魔忽又說道:“把那人帶上來,我要問問他……”
方成雀剛聽到這句話,便被一雙大手拎了起來,在空中張牙舞爪,又被人用力一扔,扔到了臺階上。
方成雀的腦袋撞得稀昏,忙爬起來,只怕那爪子再來折磨他;待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片血紅的景象,此時的太陽剛剛出來,映得血魔宮內紅彤彤的;整個大殿幾乎沒什麼門窗,就是一排又一排的柱子,中間一個血池,血池邊立著許多猙獰的怪物雕像。
然後還有許多臺階,臺階上面有石椅,而其中一個石椅上,便坐著身材同樣高大的紅魔。
兩個面目猙獰的怪人同時探過頭來,在方成雀身上聞了聞,紅魔說道:“你身上有‘浩然正氣’的味道,你不是玄天宗,你是誰?”
方成雀戰戰兢兢地不敢回答,那醜徒弟就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方成雀的衣領,提在半空中就是一拳;這一拳正好打在方成雀的胸口,方成雀喘不上氣來,憋得臉色通紅,叫道:“我叫方成雀——”
紅魔便沉吟道:“方成雀是誰?怎麼沒聽說過?”
那醜徒兒一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方成雀,又是一拳。
他的拳勁打在方成雀的身上,激起了方成雀的真氣自衛,加上拳頭的落點正好是“膻中穴”附近,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方成雀感到又是窒息,又是陣痛,幾乎被他捶得半死不活了。
這正好達到《生龍傲譜》第三層所言的境界:困龍自縛。
方成雀體內的真氣開始慢慢糾結,醜徒兒一邊捶一邊問:“她是誰?她是誰……”
捶到第二十四下的時候,方成雀的“膻中穴”陡然被開啟了,只聽到大殿裡面“忽忽”地一陣勁風掃過,紅魔立馬拉住他的手,說:“小心,有龍鳴聲……”
醜徒兒停下榔頭般的拳頭,也仔細辨聽,說:“是啊,怎麼會有龍鳴聲?”
大殿裡的血池也暗流洶湧,忽然“嘭”得一聲,一尊鬼怪的雕塑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