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有什麼奇怪?”我坐下來,反問道。
“你今天整個人都很靜也,好像吃了鎮靜劑一樣,廢話都不帶多說一句的。青常你做事情只要坐下超過半個小時,就會忍不住上竄下跳。但是你今天晚上坐在電腦面前,你居然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一動不動,看個人全神貫注。還有,課的時候,你也是聚精會神,一點都不東張西望。我靠,我跟你坐在一起我很不習慣,你知不知道?”
聽到張盛這麼說完,我嘟了嘟嘴巴,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地自言自語道:“我有嗎?”
“當然有。”張盛大叫道。
“應該是平常心在我心裡起作用了吧。”我心想,不過這話我是沒辦法跟張盛直說的,我只能笑著說道,“大概是剛從寺廟裡出來吧,整個人都靜了一些。我勸你沒事也到寺廟裡去住一下,對你有好處的。省得你老是那麼毛躁。”
“我要是像你一樣,在寺廟裡抱著個漂亮MM,我保證我沒有辦法靜下來,只會更毛躁。”
“你啊,沒救了。”我笑著指了指張盛,然後轉身回自己房間去。
當我走到臥室門口地時候,張盛又問道:“剃亞琴的事,有進展了嗎?”
“這件事情馮櫻去查了。”我說道。
張盛皺了皺眉,問道:“但是……馮櫻是不是信得過?就算信得過,她是是又能查到呢?”
“你有更好地辦法嗎?”我轉身,笑著問張盛。
張盛被我問得愣了一下,“你好像看起來不是很著急的樣子?”
“著急有用嗎?”我再次反問張盛。
張盛再次被我問得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撓著後腦勺說道:“鳥,你現在說話很有點高僧的意思啊。”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下去,平靜地上學,平靜地在花藍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平靜地和樓蘭雪一起在校圓裡散步。不用張盛說,我也漸漸開始感應到了自己的變化。現在,我的心裡最經常的情緒就是平靜。無論是什麼樣地事情,都很難令我大悲大喜。我依然會思考問題,但是我現在只想那些我想得通的問題,至於想不通的,我會將它放下。
從山上下來之後,當我再去上柳寧的課的時候,我發現柳寧現在看我的眼神裡,似乎始終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情緒飽含其中。這似乎是一種很矛盾的情緒。如果是從前,我想我一定會費盡心機想去搞明白柳寧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現在。我沒有,我只是默默地坐在教室地六七排地位子,聚精會神地聽著柳寧的講課,坐著筆記。就像所有認真的普通學生一樣。而柳寧對我地態度,也沒有在表面上流露出任何與其他學生不一樣的地方。硬要說有所差別的話,那就是下課的時候,大家都只是說笑著經過她的講臺。而我則會朝她彎腰,說一聲,“老師,再見。”而她也會朝我彎腰,然後笑著對我說,“楚同學,再見。”
至於烏蘭。馮櫻遵照她與我的約定,每到約定的時間。都會跟我彙報她的安全狀況,而就直到上次為止,她的一切都還好。
MMN的煙花女子,我們隔三岔五地也會聊天。她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一件事,讓她整個人突然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說,“那感覺就像是看到無數的鮮花在我地面前綻放的感覺。”
她又說。“我突然覺得生活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她還說,“我突然在想,我也許可以去嘗試一些自己一直不想嘗試的東西。”
我說,“既然想,那你就去嘗試啊。”
她回答我說,“會的,我在等待時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和適當地人。”
在這樣的平靜之中。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這一天,我從報紙上看到韓蓉在佛蘭電影節榮膺影后的訊息。而且還看到我也缺席當選了電影節的最佳男配角,〈菊花盛開》在佛蘭的預售賣了個滿堂紅。看到這些訊息,我整個人由衷地高興,雖然我志並不在演藝界,但是作為我唯一參與過的一部電影,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我是由衷地感到自豪的。而更重要的是,韓蓉和胡南都實現了他們地願望。榮膺影后之後,我相信韓蓉在歐洲一時半會就回來了,因為跟波蘭導演的談判想必更容易成功。她還要在歐洲多演一部戲。雖然見到韓蓉的日子又得推遲,但是她地事業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和進步,我還是感到高興。不過,我僅僅是高興而已,談不上狂喜。而我身邊的張盛則顯得極為誇張,他高興地用力揮舞著我手裡的報紙,大叫道:“日一不小心,居然跟國際影帝住在一起,來,來,來,影帝給我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