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道:“唐王既然要為天下蒼生計。何需要去京師?眼下朝廷大軍已經逼近福建,水路這幾日便到。只需派出一得力幹員秘密與朝廷大軍接觸即可。況我聞武英王素來賢良,唐王以大事為重,武英王想來也不會為難唐王。”
何騰蛟向外看了看,說道:“這些都不是難事,要緊地是我們如此行動。鄭芝龍又在宮中廣有心腹,必然會露出破綻。與其等朝廷發兵來救,我等不如自救。只要控制住了鄭芝龍,便等於控制住了福建。到時朝廷大軍一到,我等也可以有進見之資本。”
他為人素來讓人信服。便連左良玉這等橫行不法的官員也敬畏他的名聲。
崇幀十六年三月,督部史可法極力推薦,拜何騰蛟任右僉都御史,代王聚奎巡撫湖廣。駐紮湖廣地總兵官左良玉,手握重兵。當時湖北盡為賊寇所佔領,僅存武昌一郡。左良玉大軍素無紀律,將兵驕橫。人勸何騰蛟勿往,何騰蛟對這些人說道:
“國家養我們這些官員,原以救傾危之急,當立千萬年不朽之功;今日偷生畏死,豈人臣之責乎”遂慷慨赴任。
到任之後,他終日盡瘁邊事,不問利害。而左良玉亦服騰蛟威望。傾心接納,得以相安。名聲因此可見一般。
現在他提出要先解決鄭芝龍,而後再迎朝廷大軍,卻讓眾人面面相覷。鄭芝龍手握大軍,雖然在臺灣慘敗,但力量卻依然不是他們能夠相比的。
把這疑問提出。何騰蛟卻微笑道:“我知道鄭芝龍地兩個侄子鄭彩和鄭聯。雖與鄭芝龍乃是叔侄關係,但鄭芝龍驕橫。對兄弟二人常常當著眾軍呵斥,絲毫不留情面,使二兄弟每每引為平生恨事。只是鄭芝龍勢大,兄弟二人這才不敢發難。如今形勢大不相同,唐王可下血書交我帶去,我再曉以大意,虛以朝廷高官相待,他兄弟必然傾心歸於朝廷。借二人之勢,我等大事可成,鄭家勢力亦可從福建被根本上控制住,等到朝廷平亂大軍一到,不費一兵一卒而得福建一省,聖上和武英王豈不歡悅?”
朱聿鍵聽了大喜,當下就名曾氏取出一塊白布,拿金針刺破手指,一揮而就,血書中只言說鄭芝龍不仁,唐王號召天下義士除之……
他將血書交於何騰蛟,深深一拜而道:“一切就全拜託了。我朱聿鍵生死事小,而福建子民安樂事大,先生千萬要小心了!”何騰蛟還了一禮:“若是事敗,何騰蛟只往自己身上拉,決不會牽連到諸位。何騰蛟去了,唐王只管在此等候捷報!”
得了血書,何騰蛟一出宮門便直往鄭彩兩兄弟府上而去。那看門地士卒見他深夜前來,心中詫異,何騰蛟也不理會,只一迭聲催促兵士進去報告,過不多時,便見兩兄弟一齊親自快步迎了出來。
原來這兩兄弟與何騰蛟交好,這時見他半夜而來,情知必有大事,看看他只孤身一人,兄弟兩人將他請了進去,才一進屋,尚未坐定,就聽何騰蛟低聲道:“鄭彩鄭聯,你兄弟二人建立不世功勳的時候到了!”
兩兄弟面面相覷,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聽何騰蛟厲聲道:
“陛下血書在此,命你二人擒拿鄭芝龍,以迎朝廷大軍!”
這兄弟倆一聽此言大驚失色,鄭聯趕緊去關緊房門,鄭彩面色鉅變地說道:“何先生,也虧得你在我二人這,否則這話讓鄭芝龍聽見了,你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何騰蛟大笑道:“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尚且不怕他鄭芝龍,你二人有兵有將,孔武有力,反倒怕了不成?”
“何先生,這話可千萬小心說了。鄭芝龍臺灣新敗,正在喪心病狂的時候。今日我等已經接到了命令,全部軍隊枕戈待旦,不得他地命令任何人不許調動一兵一卒,否則格殺勿論。”鄭聯連連頓著足道:
“我等就算有心想要殺賊,也需得看準機會再動手,哪有像先生這樣大叫大嚷……”
“這天下地形勢難得還容許等嗎?”何騰蛟搖著頭道:“臺灣一戰,鄭芝龍連自己的兒子都成了朝廷地俘虜。你們還指望他能擋住朝廷的大軍?我與你二人明言,唐王早就不想當那個強迫當上的皇帝了,他已決定以死抗爭,凡我大明子女皆當以助。
且不說你二人與鄭芝龍乃是叔侄關係,正可藉著這個機會戴罪立功。就說鄭芝龍平日裡如何待你等?不光你們無法忍受,就連我亦為你們不值。鄭彩、鄭聯,你二人願從我等起事便從了,不願的,現在便可出首,何騰蛟大好頭顱在此!”
“先生千萬不要著急,我兄弟有心殺此賊久矣。”鄭彩硬拉著何騰蛟坐了下來:“只是這當中如何謀劃,如何才能使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