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化沒有全部傳到這塊大陸上,反而是禪宗禪師的教義傳了過來。
李碩正在思索,只聽故犯大和尚話鋒再次一轉,“大家不妨討論一下,這兩首偈子到底哪個更究竟?另外,這兩首偈子是不是也顯露出我宗和律宗高僧對‘空、有’的小小不同之處?”
大家全部自然而然地跟著他陷入思索,李碩對這位故犯大和尚更加佩服起來,明明是挑起爭論,卻能這樣不溫不火,引人思考,怪不得以大和尚的果位就擔任空如寺首座,這可是一座寺院的第二人啊。
此時,臺上開始自由討論起來,剛剛開始時,戰火併沒有燒向故犯大和尚,人們在爭論兩首偈子哪個更高明?
正在討論熱烈之時,七公主誤增殿下輕咳一聲,臺上頓時靜了下來,“若論第一義空的究竟解,當然是惠能祖師的偈子更加透徹。既然空是第一義,是最高解,是真諦,那麼還用什麼拂拭呢?”
大家都聽的有理,故犯大和尚更是微微頷首,這無疑是說禪宗的境界更高。
可沒想到,誤增殿下並沒有說完,“不過,我倒覺得,這空義說的過於絕對,縱使知道世界本空,難道就真的能成佛嗎?各種貪、嗔、痴、慢、疑,就沒有了嗎?如果不拂拭,還不是和凡人一樣?”
李碩極度震驚!他震驚的不是誤增殿下峰迴路轉的高論,而是他發現誤增殿下說第二段話時連語音、語速、語調都變了,完全是另一個人。
一個是溫婉平靜,一個是慷慨激昂。
難道是精神分裂?
不知為什麼,李碩心底猛的一動,彷彿觸動了什麼,但一時想不起來。
一聲高昂的佛號打斷了李碩的思維,起岸大和尚向誤增殿下施禮說道:“善哉,誤增殿下說的極是,我們律宗持各種戒法,並不能說明我們律宗不遵空義,相反,悟後始知修行,我們持戒是為了常護持,與禪宗的善護念異曲同工。”
李碩又不禁點頭,不愧是律宗七傑,環環相扣,說的不錯。
見辯論風向不利於本宗,同時也是對李碩充滿期待,少商大和尚站起:“各位師兄,不如我們聽聽李碩居士有什麼高見?”
李碩心下暗歎,其實他雖然精通佛法,但卻不精通這塊大陸上佛門的修行。也就是說,他至今還沒搞明白大秦朝的佛家弟子是透過什麼提高自身修為的?所以他出來辯論只能是理論上的,不過好在其他人好像並不清楚。
李碩長身而起,給各位僧人行了個在家居士禮,“末學,嘗試作了一首偈子,有辱清聽,請各位師兄幫助參一下是否錯漏?”
李碩說完,自己也是有些擔心,畢竟敢於改兩位大祖師的偈子,在這麼多高僧面前,風險是巨大的。
不過李碩前世曾熟讀過《壇經》各種版本多次,即使是在原著中惠能祖師也提到,他做這首偈子時,五祖親口說過他也沒悟。而在《壇經》中,惠能祖師親自說過,他是聽到五祖講解《金剛經》中“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才悟的。
這說明,惠能祖師本人也承認他做這首最著名的偈子時,還沒有徹悟佛法。
李碩對惠能祖師最為尊重,畢竟他是前世高僧中唯一一位作品能用《經》作為書名的,即使達摩老祖也只能是《論》,玄藏大法師也只能是《頌》,而他這首偈子可以說是佛教史上最有名的偈子也不為過。
想到這裡,李碩深吸一口氣,清晰地念道:
“菩提有樹亦無樹,
明鏡非臺亦是臺,
無物緣起生萬物,
萬物性空歸無物。
拂拭拂拭勤拂拭,
無念無住無塵埃。”
寂靜,可怕地寂靜!
任何人不敢想象有人敢改禪宗大祖師的偈子!
誤增殿下居然一直歪著頭,張著小口,驚訝到了極點。
起岸大和尚瞠目結舌,全力運轉腦力,在思索李碩的偈子,他並沒有想反駁李碩,他只是想先把李碩說的搞明白,就這樣就有些頭疼了。
故犯大和尚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他直覺是有些荒謬,但還沒有找到從何處反駁。
擔山大和尚居然頻頻點頭,也陷入了思索。
而在臺下的眾高僧反而更加的不淡定,能寂羅漢霍然站起,急速記憶李碩的偈子,在空義上他本人並不高明,但能聽出高明來,他要把這首偈子交給宗內菩薩研究。
明珠大居士簡直可以用手舞足蹈來形容,再次聽到關於第一義空的高義,他無比的激動。
果然是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