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陛下。”
“托馬斯,照你看,那幾個傢伙有機會嗎?”
年輕的國王並不回頭,也沒有移動的意思,似乎完全不關注那位法師,直到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沒有。”紅袍法師甚至並不抬頭,不過遠方天空裡,那閃爍的三個光點的動向,卻似乎完全在他的感知之內:“靈吸怪巫妖的力量遠超他們,而且心靈異能最擅長操控人類。他們三人已經耗費了最高的法術位來準備那攻城的手段……實際上,如果不是他想要抓住他們三個的話。我認為他們早就已經死了……除非他們準備了瞬發的高等傳送術,並且有拼死的覺悟的話。或者還有機會。”
“那麼,他們有嗎?”
“如果有,他們早就已經逃走了,至少可以逃走一個。”紅袍法師道:“施法者之間的對戰,任何的機會都是自己創造的,但大部分時候,人數對於施法者而言並不是最大的優勢,合理的配合才是,而很不幸。對於他們三個來說,這很難。”
“如果我說他們可以逃走呢?”
“您明見萬里。”年輕的國王沉默了一瞬,隨即轉身,面對著眼前紅袍法師——托馬斯?愛丁森垂首靜立,神情肅穆,不見一絲不耐。於是斯特蘭笑了笑:“沒意思,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說的對,但是,看起來這個局面。是對於我太有利了啊,是不是?”
托馬斯愣了愣,但是隨即注意到,年輕的國王的目光輕揚。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他立刻毫不猶豫的向側方滑開了一段距離,露出原本在他身後,卻不知何時出現的那個人影。
這是一個男子的形象。身上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袍……頭髮披散,赤著雙足。
實際上。說他穿著長袍不過是一種形容……那件套在他身上的東西更像是中間撕開了洞的一匹麻布,袍子的裂口綻裂著毛邊。就像是最常出現在乞丐身上的裝束。從領口下的面板來看,他身上看來除了這東西就不存片縷。然而無論是這袍子,還是那些露出的面板都出奇的乾淨和整潔,不見絲毫髒汙,甚至那雙赤著的腳也白皙光潔,沒有絲毫的泥土。而他的一頭長髮,以及面頰上更是閃動著如水的金光,那光澤並不刺眼,但每一個與之對視的人,卻都無法看清楚他的面目。
視力極好的人,也只能勉強看清他身上那些水一樣的光澤其實是一層層的符文,如水下的細小氣泡,不住地翻上他身體的表面,然後逐漸散逸。而隨著這散逸,一層層細如光點的符文又會從他的體內慢慢滲透出來,就似有一團火焰在他身體裡燃燒一樣。
他走得似乎很慢,但在托馬斯離開的剎那,他已經跨過了近百尺的距離,一隻赤足剛好踏上地面那被蘇霍伊一劍燒灼出來的空隙,然後隨著嗤的一聲輕響,整個空隙中的所有熱量便立刻散逸了,岩石恢復成為切口光滑的熔融玻璃,閃爍著沉沉的光澤。
“陛下,您又有什麼指示?”
斯特蘭開口道,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彷彿在與一個老友交流,而後者這個時候已經在他的面前站住。
“看起來,你似乎不準備履行我們的契約。”他的聲音很冷淡,很平和,不帶一絲情感,就像是自言自語,可是隨著他的話語,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瀰漫了周遭近一里方圓的空間!在這空間的邊緣,幾百個不知所措的逃散潰兵不覺停下了腳步,手腳酥軟地紛紛跪倒,開始大聲的唸誦著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詞彙,這詞彙只出口了幾聲,他們的身體上已經迸發出了細微的金色光點,但隨著這聲音越發宏大,他們的雙眼中已經紛紛開始迸發出淡金色的火焰!繼而,就此一頭栽倒,死去!
但他們身上散發的金色光焰,卻在空中凝而不散,勾勒出一個個或虛或實的人影,停頓剎那,便就此向著他集中過來,沒入他身體上的淡淡光圈!
不過眨眼之間,幾百個潰兵已經盡數死絕!而近處首當其衝的諸多帝選侯軍團也開始全身顫抖——他們的意識還沒有恢復,可是身體卻似乎也開始自發地活動起來,掙扎著試圖伏跪起身體,甚至從喉嚨裡發出了含混不清的丫丫吟誦!
托馬斯法師垂下目光,唸誦著幾個極為拗口的符文,讓周遭的魔網瘋狂波動,在他的身周構築起層層的防護。這些防護的能量極端宏大,可是剛剛構成,便已經在迅速的消散,恍如風中的燭火,搖動了幾下便會熄滅!他身上的法袍搖動著,彷彿已經灼起了陣陣青煙。
不過。就在此時,年輕的國王忽然開口。
“尊敬的晨曦之主。我從未想過要破棄我們的契約,不過。這裡不過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