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他們就會用各種麻煩來回敬你。不聽你的命令。最後,你的領地都是你的,可是你平常可能連這個城堡都出不去,否則就有無數的人在你身邊喊叫,什麼你身系萬民安危,不可輕動啊……”
他就這樣自言自語地說著,彷彿是在跟一個老朋友傾情交流:
“一個皇帝,到底有什麼呢?其實不過就是個名字,我的朋友說過,曾經有個皇帝,他生前統治了整個大陸,但死了之後,他們的部下們隱瞞了他死了的訊息,假借他的名義把他欽定的繼承人給換成了一個蠢蛋,於是他的帝國就沒了,還有一個皇帝,幾十年都沒有管理他的帝國,可是他的帝國卻還是如常運作……所以皇帝,國王,首領,諸如此類的東西,只要有那麼個名頭,你死不死都沒有意義……”
這一次,新帝國的皇帝也隨之沉默。
小小的廳堂中,落針可聞。
但很快,窗外傳進來的隆隆聲,就打破了這寂靜,爆裂的火光映亮了視窗的的水晶,剎那間將整個房間渲染得一片橙紅。
“都不過是胡言罷了。”帝國的皇帝冷笑一聲:“沒有做過皇帝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皇帝的事情?”
“當初,我也是這麼反駁愛德華的。”
黑衣人輕聲嘆息,目光卻彷彿落在遠方:“但是等我當上了這個國王,又過了一年,我才知道有些事情,其實真的不用做過才知道。可惜,聰明的人不會去做,愚蠢的人又不得不做,就像你我……”
“你……”
帝國的皇帝心中一驚,第一次仔細打量著眼前那張看似有些平凡的面容,然後終於將之和記憶中只在幻術裡看見過那位國王的影子逐漸重合起來!只是那兩張面孔合二為一,帶來的無法形容的驚懼已經讓他顫抖不停,甚至已經完全說不出什麼,只能聽著那個聲音,一字一句地滲進自己的腦海。
“你的帝選侯軍團,三個**師,幾萬部隊,以及那一萬多奴隸都已經沒了。”
圖米尼斯的國王輕聲說,然後頓了頓:“那麼,就到這裡,到這裡吧。”
他緩緩伸手,手中酒杯似向那位皇帝敬上,只是杯中的酒水已經淨空,只剩點點殘跡由杯口緩緩滑下,嫣紅如血。
血滴在新帝國的皇帝頸間沁出,一點至一線,最終為一道……
血光飛濺間,年輕皇帝的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良久之後,幾聲驚叫才從貴族們口中迸發、幾個人瞪大眼睛,看著那噴血倒伏的屍體,兀自無法接受皇帝已死的事實,幾個有點控制能力的人隨即沉默,知道這種表現容易招致反感,很可能就是緊隨陛下而去的下場。還有兩三個膽小的已經雙眼翻白,倒是省去了思考的苦楚。唯有幾個侍衛仍舊坐在兩側。目光木然地注視著這一切,毫無反應。
於是偌大的房間之中。一片靜默。
“可惜,我還以為皇帝的事情,皇帝一定會知道。”
黑衣的國王站起身,伸手一勾,那滾落到地面上的人頭已經憑空飛來,在他面前停駐,目注著那雙兀自瞪大的眼睛,他輕聲嘆息,隨手將之抹上。繼而目光微動。轉過周遭一眾貴族們怪異的面孔,最終落在那位法師的身上:
“挺聰明。如果單論對於魔法戰鬥的理解,你應該比那些習慣了坐在實驗室裡的法師們要強多了。”
話語中,法師手中已經準備了大半的一個法術就此散開,迸發的火焰將他的右手炙烤得一片焦黑!
冷汗從這位法師臉上涔涔而下,臉色蒼白如死,只是他竟然咬緊牙關,沒有喊出一聲,只是彎腰垂首。向黑衣人微微行禮:“五環法師,托里費多,願意為您效勞,陛下。”
圖米尼斯的年輕國王冷冷一笑。目注著這位法師,上下打量,卻不開口。
“叛徒不值得信任。但我曾經發誓效忠的並非帝國,而是亞歷威爾德陛下。”法師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艱難繼續:“他已經死了,我還活著。一個法師是不應該因為王國的興替而死的。能夠讓他心甘情願死去的,只有魔法的奧秘。”
國王依舊沉默。
“我已經凝成了真名,我可以將之交給您,我的力量雖然卑微,但卻是這裡對於領地最為了解的人,同時也是亞歷威爾德……陛下的心腹,在他的死訊傳出之前,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國王看著他,笑了笑:
“好吧,你想怎麼做?”
“皇帝死了或者活著,對於你……您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斯坦德蘭行省的領土,還有這座城中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