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斯坦德蘭家族的人的蹤跡,最為重要。只不過這位公爵一向極為狡猾,他在這裡經營日久,您的進攻一起,他恐怕就和家人一起躲進了避難處,那是連皇帝也不知道的秘密地點,森入地下,有數個法陣守護,還有六七個出口,如果沒有足夠的部隊分別堵住這些出口,想要抓住他們很難。另外,這裡陷落的訊息,我認為不適合於立刻傳出去,而是應該派遣人手迅速控制三位公爵的領地,他們的兵力因為此次遠征而調集一空,防禦極為衰弱,只要控制了其首都,便可以……”
法師語聲平靜,語速卻越來越快,將新帝國幾個郡省的防禦弱點一一道出,同時奉上想好的攻陷方法,絲毫不在乎幾個殘餘的貴族目光裡的鄙視與憤怒,而他顯然並非剛開始思考這些問題,提出的方法不算高妙,但卻勝在切實可行,損耗極小,年輕的國王靜靜地聽著,不時微微點頭。但僅僅只是這細微的動作,已經讓那個法師心中大定,知道自己的已經取得了這位國王的信任,至少性命無虞。
然而當時間逐漸經過,心中的這份安定感卻又開始被撼動,粉碎,最終消散!
他停不下來了。
作為法師,他或者並不足夠睿智,但至少知道這些隱秘是唯一僅剩的,能夠保護他性命的手段,一旦完全說出,他的作用也就到此為止了——作為法師他不過剛剛碰觸到真理之門的邊緣,在帝國或者還算得上是彌足珍貴,然而號稱小魔法王國的圖米尼斯這樣的人才如過江之鯽,他完全沒有優勢。
所以和盤托出至少也要等到奉上真名之後,那個時候他的生死雖然完全歸於對方掌握,但至少是在國王陛下手中,換而言之算是成了直屬部下,或者有一半以上的機率可以活命。
但是現在,他說的已經夠多,卻還在不斷的說下去,新帝國尚在控制的十二個郡省,他已經說到了第八個,而靠近西方的兩個郡省在圖米尼斯的進攻下其實已經微若累卵,根本不需要什麼手段平定,說不說都已經沒有作用。
他的臉色已經泛出一片死灰,汗水如流般在下頜流淌,可是不管他如何想要停下這訴說,口唇甚至四肢都根本不受控制……就連思維,都在不停地翻湧向上,將心中所有的秘密都不斷的向外噴出來!
兩個沙漏的刻度之後,他終於停滯了,重重地喘息著,一頭栽倒在地。
但他所知道的秘密,已經全無保留地說出來了。
法師閉上了眼睛,心中已經想到了數種可能,但是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就是被殺一儆百,收買人心,叛徒無論在什麼的時候都是不受統治者所重視的,能夠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
然而不知是否是幸運女神此刻正飛過他的頭頂,那位國王陛下似乎根本沒有在關注他的死活。
手中提著那個死亡的皇帝的頭顱,他若有所思地揚起目光,雖然視野中空無一物,他卻並沒有放棄關注……直到片刻之後,他伸出手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也有人沒有忽略。
大路上,一個年輕的旅者微微抬起頭,目光中映出那細如髮絲,暗淡一閃的線條。直到其完全消失在遠方那座巨城的城頭上,才輕輕搖了搖頭,嘆一口氣。
年輕人騎著一匹很溫馴的牡馬,帶著一點兒少年人單薄的身體撐起了件寬大的斗篷,只是兜帽中露出的半長髮絲是少見的灰白顏色,配上那厚重落滿了塵灰的旅行斗篷,便讓他帶著一種與年齡完全格格不入的暮氣,如果不是那露出了斗篷的一張臉上面板光滑蒼白,兩隻不大的黑褐色的眼睛也還很有神采,說不定會被人當成了七老八十的老旅者了。
“喂,又有什麼好嘆氣的嗎?”
疑問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不過其中屬於女子的清脆卻可以打消一點兒這突兀的無禮性,少年人慢慢轉過頭,看了看身側的一行四騎。
四個人全都身穿甲冑,騎著的馬匹每一匹幾乎都比青年的坐騎高了一尺有餘,顯然在血統方面頗為純正,而其上加掛的盾牌,騎槍以及馬具,也同樣完備精良,甚至還帶著精金的黑沉色澤,如果不是他們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標示,說是帝國的金瑾花騎士都是可以的。只不過帝國的金瑾花騎士通常只接受各郡省公爵,以及帝國皇帝的直接調遣,沒有特殊的軍事要務不得擅離,而且也沒有可能僅僅只是四人結伴。所以比較精確的猜測,應該是某個地方貴族的私兵。
但私兵的騎士大多注重享受,出行時必然帶上大批僕役。也同樣很少見這樣僅有幾個騎士出行的。
沒等到青年人開口,那個女子的聲音已經接連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