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文院守衛開啟大門,諸位秀才跟家人和書童揮別,進入文院。
張易夾在寒門學子當中,進入府文院後,便收起了雨傘。府文院內有文運庇佑,外頭秋雨綿綿,裡邊卻猶如大晴天,將諸位學子身上的雨水蒸發,掃去疲憊。
“嗯?”
張易有些奇怪,自己進入府文院的一剎那,只感覺一股文氣從書山虛影中鑽進自己的心房。金石玉液淬鍊完成的心房,其中浮現的青銅色隱隱增強了不少。
由於身後的學子催促張易進行檢測,張易只能暫緩探測心房的變化。
同鄉試縣試時一樣,諸位學子走到守衛面前,領取考牌,開啟書箱檢查。跟鄉試時不一樣,張易的書箱不再破舊,裡邊的文房四寶也好了許多。
守衛看了一眼張易,低下身子檢驗書箱,裡面擺滿了上好的毛筆、墨錠、硯臺、筆筒、筆架、鎮紙,角落裡還有張大牛夫婦為其準備的各色吃食,種類豐富。
這廝不似是寒門學子啊?守衛疑惑的點點頭,把書箱遞還給張易,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張易也不解釋,如今張府雖然生意再度受到打擊。比起參加鄉試時的窘迫,也好了不下百倍,這也是張易這些天為何處變不驚面含微笑的原因?
現在再差,也比之前要好。就算淪落到之前的境地,也不會再差了不是。
數千學子站在府文院前院等待,時辰一到,幾位讀書人伴隨鐘鳴聲從內院走出,站在臺階上。
為首之人,自然是府文院院君謝東流,他面容嚴肅身材高大,自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嚴。只是比起張易上次見他,眼角微微有些疲倦,想必跟近些天陳府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劉郡守站在謝東流右側,臉上帶著招牌式的微笑。
張易站在寒門學子之中,看向右側那人,眼神微醺,赫然是陳書文。
陳書文滿臉笑容,眼神在眾位學子中流轉不停,同樣在尋找張易的身影。此次陳府晉升豪門,經受文運洗禮,上次在花間酒會心房所受的損傷完全彌補,他迫切想看到張易的慘象。
“……汝等讀書人,只需靜心答題,切莫弄虛作假。”謝東流講完話,依照慣例應當劉郡守訓話。
劉郡守微笑擺手,示意陳書文講話。
陳書文輕笑一聲,不再在人群中尋找張易的身影,開始鼓勵諸位學子,直言自己從長弓城走出,最後透過殿試考取進士是何等艱辛,何等榮耀。
數千學子鼓掌不已,張易身側一名寒門學子低聲問道:“按理來說,府試之時不應該只是院君和郡守坐鎮嗎?這位縣令何德何能,竟然能與他們平起平坐?”
另外一名寒門弟子顯然與其認識,連忙告誡道:“噓,你小聲一點。這位陳縣令,就是豪門陳府的二公子,人家有進士文位,地位極高,即便是院君和郡守兩人,也要給他些面子。”
“呸,原來是他們啊。白馬郡多少讀書人都受過長弓大儒的恩惠,陳府蠶食張府上位,不是讀書人所為。”
那名寒門子弟罵道,瞪向陳書文。他身側的幾名寒門學子,眼神恐懼,腳下微微邁出小步,表示自己跟他劃清界限。
張易看的清楚,就連剛剛告誡這位寒門學子的那名秀才,也輕輕移開腳步閉口不言,想必是做出了跟其他寒門學子一樣的決定。
“這位兄臺,你叫什麼名字?”張易靠近這名義憤填膺的寒門學子,這人不過十六七歲,以寒門子弟的身份能這麼快考取秀才,殊為不易。
寒門學子顯然意識到幾人的動作,眼含鄙夷,看到張易主動湊近,心情大好,低聲道:“在下李絕凌,見過兄臺。”
張易呵呵一笑,低聲道:“在下張易,李兄性情高潔,著實令人佩服。而且我觀李兄氣息飽滿,有浩然之氣在身,令在下傾心不已。”
“張易,張易……”李絕凌心道,自己好似在哪裡聽過這個,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激動的指著張易就要說話。
張易噓聲道:“李兄,眼下不是時候,待府試完畢,我請你去張府吃酒,你可千萬要給面子,不要拒絕我啊。”
“一定一定。”李絕凌連忙拱手。
……
陳書文說完之後,府試便要開始了。
正身,入室,敬香,拜書,入考房。
張易從謝東流身前路過,看到院君眼中關切的神色,他報以微笑,旋即踏入考房,開始靜心凝神,思索破題之道。
府試有規定,不考詩賦,其餘文章皆可。除卻詩詞歌賦無所不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