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帶來的規矩?”
杜宣冷冷喝到。
“你…你算…”王管家是王氏從大羅城帶來的小廝,許多年也是混到了管家的位置,如今位高權重,何曾受到過刁難,況且還是這個平時遭受自己刁難的庶出少爺,立時就有些惱怒,就要罵聲出口。
只是猛然想到上首的杜憲,不禁立刻剎住了下來。
“宣兒不可無禮,王管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杜宣開口,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在王管家凌亂的衣衫上打量。
“呃!”王管家這才想起正事來,惶急道:“回家主,方才有兩個憊懶貨竟是闖進了府中,還把一眾護院打傷了,他還叫囂讓您親自去迎接!”
“什麼?竟然有人敢打上我杜家的府中,還要我去迎接,真是找死!”杜憲勃然大怒,渾身大戰宗氣勢勃發,煞是迫人。
“那人可有說其他的話?”杜宣也是有些詫異,還是問了一聲。
“哼!”王管家輕蔑瞪了杜宣一眼,只是看到杜憲也是好奇,方才說道:“那人自稱是宿某,說是來給少爺賠罪的,哼,依我看哪裡是來賠罪的,分明是來我們杜家打臉的,這簡直就是找死!”
此言一出,杜憲就是一驚,腦海中浮現了一道身影來。
下意識的瞥向了杜宣,後者卻是微微頷首,其中的寓意已經不言而喻。
那人竟然是親自來了!
這可是天星學院的顏面所在!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杜憲狠狠一咬牙,對著王管家道:“你速去供奉堂,將一眾供奉,還有我杜家一眾長輩、子弟全都叫來,隨我一起會會這位‘宿某’!”
“誒,好嘞!”王管家一臉得色。
哼,好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猖狂,此番家主帶上所有供奉,還不扒了你的皮。
哈哈,到時候可不要尿褲子喲!
王管家笑意盎然,匆忙跑了出去。
頃刻間,大殿中只留下了這對貌合神離的父子。
忽地,杜宣轉身,也不打招呼,徑直向著外面走去。
“宣兒,你這是要幹什麼,不隨我去見見那人!”杜憲壓抑怒色,沉聲說道。
杜宣聞言,身形不停。
“不了,孩兒還有些事情要做。”
“哼,有什麼事情比家主大事還重要!”杜憲怒意盎然。
“掃塌!”
杜宣已然走遠,聲音顯得有些飄渺。
“掃塌做什麼?”杜憲不禁詫異。
“掃塌以待!”終於杜宣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遠處。
大殿中,杜宣面色青白變化,忽然一揮袖子,轉身離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戲弄王氏
杜府前庭。
微風拂過,青石道兩側的花樹簌簌搖晃,一如素顏玉人欣欣作舞,濃郁的花香紛紛傳來,侵入鼻息,便是一陣迫人馨香。
宿雲揹負起了雙手,面對花樹站立,沉默不語,只是眼神稍稍迷離,不知是想著什麼,至於小廝狄玉恭敬站在身後,看似專心凝神,只是一顆腦袋拐帶著兩隻滴溜溜的眸子,早已經是掠向了杜府深處。
似是沉迷,似是清明,宿雲心頭緩緩浮現一幅畫面。
一道清冷身影於月色下,提了酒壺,似是喝的酩酊大醉,雙眼迷離,邁著蹣跚步子,每每三兩步便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去。
驀的,身影終是一個趔趄,徹底摔在在地上。
地上大雪傾覆,似是滿地銀素。
身影初時惱怒非常,放浪形骸,暢快怒罵,之後忽地一滯,一雙朦朧醉眼瞥向遠處,竟是陷入了痴迷。
遠處,是一方小院,低低的籬笆上,招搖出了三兩個枝子,潔白銀素,一如縞素。
砰!酒壺自手中跌落,濺出四五酒水,尚且帶著絲絲溫熱,打溼了一片素雪,好似頑皮的孩童舞著墨汁,在最上好的隋唐宣紙上肆意玩弄。
換作平時,這孟浪的身影定要跳腳大罵,捶胸頓足,恨造化弄人,竟是糟蹋瞭如此好酒。
即便,這酒只是最廉價的摻水酒。
可是,此刻身影只管呆呆看著三兩個縞素枝子,一片迷亂。
簌!風起雪落,濺在身影頸上,沁出絲絲涼意,只是身影依舊毫無所覺。
忽地,身影眨了眨眼,好似石像甦醒,伸手就在地上一抓,狠狠向著嘴邊灌去,只是入嘴的卻不是酒壺,沒有甘醇,沒有清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