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呷了口酒,楊文走向朱閣門窗,向外瞭望,嘆道:“怎能不想?半年時間殊為緊迫,我自忖不是蠢笨之人,可也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麼精彩豔豔之人,豈能在半年時間追趕上鞠言?更何況,我在成長壯大,鞠言又何嘗不是?”
北宮伯玉搖了搖頭,道:“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望著楊文的眼睛,小強盜頭子頗為嫉妒的道:“你可知我如今的修為是怎麼來的?讀書、苦讀書、從小苦讀書,整整花費了五六年時間才能引動文力長河,開闢智海。你呢?滿打滿算,去年八月剛剛開闢智海,不過兩個月你就越過童生,直接秀才,如今更是隻差一線便是舉人,你才用了多少時間?半年還不到啊!你要不是天才,別說是一般人等,就是鞠言那樣天賦異稟的人都得恨不得掐死你!”
楊文一怔,他好像還從來沒這樣想過自己,當下被北宮伯玉的回答堵得說不出話來。
眉宇緊緊地蹙在一起,好半天不能舒展開來,楊文已經過了沒心沒肺的時候,他本人也不是北宮伯玉這等天生豁達的近乎缺心眼的人,想得多、煩惱也多。
“喏!給你點好東西!”,北宮伯玉忽然笑嘻嘻的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張摺疊整齊的字,隱約能夠看到裡邊密密麻麻的墨滲:“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價錢才買到的東西,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你現在對小瘋子瞭解並不多,還是看看這個,再做計劃吧!”
過命的交情讓楊文對北宮伯玉絲毫不懷疑,接過那張紙開啟來看,紙張裡記載著小瘋子的出身、來歷、年齡等等等,非常詳細的記錄了他的成長曆程。雖然有些地方依然一片空白,但足以讓楊文對鞠言有了一個新的、全面的認識。
“呼……”
長長地吐了口濁氣,楊文搖頭嘆道:“你這可不是在幫我,而是給我施加更大的壓力啊!小瘋子……果非凡人!”
“沒有壓力哪裡來的動力?對不對?”,北宮伯玉撇嘴,語氣中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囂張與不屑:“半聖弟子怎樣?手握《三十六計》怎樣?進士之下第一人又怎樣?我就不信他就是無敵的!天才?那也得活著!只有活著的天才才叫天才,死了的,全是狗屁!”
楊文不得不承認北宮伯玉說的很對,只有活著的天才才叫天才,死了的,都不算。就像曹子建,其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堪稱三大至聖後時代最為精絕的人才,可是呢?還不是因為他自己貪杯好酒,誤送了小命兒?反倒是遠比不得他的曹丕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正式的結束了延續千年的漢王朝,開創了新時代。
“我知你是什麼意思!費心啦!”,楊文笑了起來。
北宮伯玉所以用那種完全不在乎鞠言的語氣說話,無非是想告訴楊文這個道理,想告訴楊文,小瘋子鞠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時間還早,為何因此而憂心?只要準備充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就得了?
忽然——
氣氛變的詭異起來,不為別的,皆因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顆腦袋,那顆腦袋上的俊美臉蛋兒還掛著賤兮兮的笑容。鞠言,小瘋子鞠言,他竟然偷聽了楊文與北宮伯玉的話!看模樣,他站在門口的時間好像還不短,貌似聽的還津津有味兒。
“你大爺的!還要不要點臉兒啦?居然在這裡偷聽!”,北宮伯玉拍案而起,臉上絲毫沒有背後說人閒話應有的羞愧,反而怒氣衝衝的模樣:“不為人子!小人所為!”
“我哪知道你們在背後議論的人是我,我還以為你們正抱著姑娘喝酒喝得高興呢!”,小瘋子攤了攤手,表示這事兒怪不得自己。
楊文摸了摸鼻子,面上尷尬一閃而逝,挑眉道:“道不同不相與謀,你有事兒?沒有,咱們還是少接觸吧!”
“我來就是想說,還有幾天就是元宵節了,帝國文風鼎盛,濰城到時候也會舉辦元宵節的燈謎會,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參加呢!”,小瘋子連珠炮似的說道:“聽說今年的燈謎會會格外隆重,而且……那位清月公主也會到的哦!真噠!”
在楊文與北宮伯玉詭異且呆滯的目光中,小瘋子笑嘻嘻的跑掉了,沒頭沒尾的。
“清月公主?不就是那位被你非禮的那個麼?”,北宮伯玉忽然想起來什麼,驚叫道:“她來找你麻煩?”
楊文眨巴眨巴眼睛,也頗為頭疼,心忖不已:聽說那位清月公主在被自己摸了胸脯後性情大變,開始瘋狂地錘鍊自己,向著白無雙那個方向發展,甚至已經高居文華榜的第十位了,她來幹什麼?可千萬別讓北宮伯玉烏鴉嘴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