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真實存在的生命。
只不過他與這片大陸上曾經出現過的所有生命都不相同,無論是存在的方式還是起源。
盲琴師看不到對方赤、裸而完美的身軀以及那對聖潔的羽翼。
但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石像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夜色籠罩著院落,無比昏暗,即便是陳長生也只能憑藉神識來察探環境。
但當那座石像舉起右手的時候,最深沉的夜色裡依然被提取出來了一些隱藏在空間裂縫裡的光線。
那些光線匯聚到他的手裡,漸漸成束,然後有了具體的形狀。
那是一束光線凝成的矛。
盲琴師側耳聽著那邊,聽著最細微的空間被那些光線刺破然後湮滅的聲音,臉色反而不再蒼白。
他已經不再做任何想法,所以不再警惕與不安。
他用顫抖的手抱緊古琴,對陳長生低聲說道:“走。”
那一道細長的光針便讓他毫無還手之力,更何況此時他們面對的是一根光矛!
陳長生明白盲琴師的意思。
盲琴師準備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擋住這根光矛以及可能中的魔君的追擊,換取陳長生退出這片夜色。
只要陳長生能夠退出院落,便能進入離宮大陣的陣眼。
就算無法戰勝這兩名來自異大陸的絕世強大,但至少會多幾分生機,或者說多些時間。
陳長生沒有接受盲琴師的請求。
到了現在這種時刻,就算多些時間,也不見得會多出幾分生機。
而且他不會讓盲琴師一個人留在這裡。
事先他就已經有所準備。
他知道當自己殺魔君的時候,極有可能會遇到第二位聖光天使。
也就是活過來的那座石像。
按照別樣紅的說法,這位聖光天使司裁決,聖名隱雷,要比此時正與離宮大陣對峙的那名聖光天使更加可怕。
陳長生抽出無垢劍與劍鞘連在了一起,然後用雙手握住了劍柄。
隨著這個動作,一直被他握在手心裡的那串石珠也套在了劍柄上。
……
……
看著這幕畫面,遠處的魔君微微挑眉。
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現在整個大陸都知道,陳長生的短劍與劍鞘相連,便會變成長劍。
那隻會發生在陳長生拼命的時候。
問題是,陳長生應該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魔君知道陳長生知道,所以他不知道陳長生為什麼還會來殺自己,還堅持站在原地,不肯退去。
難道真以為自己可以抹滅來自異大陸的強大生命嗎?
難道真以為面對無法破解的絕境時,拼命就會有用嗎?
陳長生表現的很平靜,沒有流露出來任何熱血或者衝動的情緒。
夜色籠罩下的院落自然也沒有什麼悲壯的氣氛。
他很清楚聖光天使非常可怕。
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今天這兩名聖光天使甚至比別樣紅遇到的時候要更加強大。
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