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談也不在意,道:“事到如今,陛下與其沮喪憤怒,還不如想想還能有什麼法子挽回。”
“默言,幫朕…朕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寧談俊雅的眉目間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很快就一閃而逝。就連哥舒竣都沒有捕捉到那一瞬而過的變化,只見他依然溫文爾雅,從容淡定地搖了搖頭道:“臣,也沒有辦法。臣陛下知道,臣擅長的是勾心鬥角,宮廷權謀。這…終究是小道,力挽狂瀾,非臣所能及。”
哥舒竣乍然閃過一絲光彩的眼眸慢慢地黯淡了,有些失望地望著寧談道:“是朕…強人所難了。你回去休息吧,默言,過兩天你便回皇城吧。如果朕和烈王出了什麼事…你想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寧談看著他,問道:“陛下真的不打算接受烈王殿下的建議麼?”
哥舒竣閉眼,沉聲道:“朕是北漢皇帝,絕對不會不戰而逃,更不會向容瑾屈膝求和。”
寧談點點頭,道:“微臣明白了,微臣告退。”
寧談起身告辭,都到大帳門口的時候寧談聽到哥舒竣有些低沉的聲音,“默言,你後悔幫朕了麼?”寧談微微側首,淡笑道:“沒有,從不,以後也不會。”說完,也不再看哥舒竣的神色,寧談跨出了大帳。抬頭望了一眼頭頂湛藍的天空,寧談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因為…我幫你一直都是有目的的。
之後接連十幾日交戰,北漢和西越依然是各有勝負傷亡慘重,但是隨著西越大軍源源不斷的增援,而北漢能夠調動的大軍卻已經都調動起來了。剩下的北漢的幾十萬大軍被趙子玉帶人纏著根本無處脫身,哥舒翰一人終究是獨木難支,漸漸地北漢另一邊佔線開始潰敗,無奈之下哥舒翰也只得率部連續後退。然而,也不知是否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是蕭皇后臨死前的詛咒終於奏效,就在這個時候,哥舒竣居然重病在床了。
大帳裡,哥舒竣躺在床上臉色灰敗。御醫坐在窗前認真的把脈,身邊圍著的眾人也都是一臉緊張地望著御醫。原本一直好好地,但是今早皇帝出門練武的時候突然倒地不起,然後在短短的幾刻鐘間就變得虛弱無比,彷彿是中了什麼奇毒一般。但是御醫仔細檢查,又沒有發現皇帝有中毒的跡象,只能是生病了。
好一會兒,御醫終於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站了起來。哥舒翰沉聲道:“御醫,皇兄怎麼了?”御醫臉色難看,為難地看了看眾人。哥舒翰心知不好,沉吟了一下道:“出去說吧。”
“站住!”哥舒竣慢慢睜開了眼睛,沉聲道:“就在這裡說,朕受得住!”
御醫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陛下似乎是換了疫症。”
“什麼?!”眾人大驚,疫病可是會傳染的,但是奇怪的是怎麼會從身為皇帝陛下的哥舒竣開始患病?御醫連忙解釋道:“王爺和各位不必擔心,陛下的病症並不會傳染。”性子有些急的突兀赤不悅地怒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說陛下得了疫病?”
御醫道:“微臣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陛下發病的模樣…跟上一次霄城的疫症發病一模一樣。”
“這話當真?”哥舒翰沉聲道。如果說身為皇帝的哥舒竣患上疫病的機率十分低的話,那麼患上跟霄城的疫病表徵一模一樣的病的機率就更是幾乎沒有了。這個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偶然的,反倒是像有人故意的,想要他們看出來破綻。好半天,哥舒翰沉聲道:“容瑾。”這才是容瑾真正的報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非常符合西越帝的處世之道。
“又是容瑾?!”哥舒竣強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但是他此時虛弱的模樣就是比起當初南宮絕發病好幾天的模樣也好不了哪兒去。手背上還有脖子上都開始有奇怪的黑斑見見的浮現了。眾人默然,這似乎是很明顯的事情。否則…難道果真是報應不成?玩弄疫病的人,最終終究要害人害己。
哥舒竣不愧是帝王,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冷冷地掃了一眼御醫問道:“有什麼法子治療?”
御醫嚇得一顫,連忙道:“啟稟陛下…這個,雖然藥王谷主已經能夠治療這種疫病,但是咱們並沒有藥方,另外,陛下的病跟疫病也有不同,臣等…還需要斟酌。”陛下的病雖然不會傳染,但是發作起來卻比霄城的疫病要快得多。才不過短短一個時辰,陛下這模樣已經快要趕上染上疫病五六天的人了。
“那還不快去!”
“是!是!”御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哥舒翰沉聲道:“皇兄,臣弟立刻命人將軍中再查一遍。”無論是毒還是病,能夠輕易的讓身為皇帝的哥舒竣染上,證明這個人絕對是在軍中的重要位置。哥舒竣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