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入彬王一脈主陵,但能歸葬秣陵,迴歸祖先的祖地,就連歷代彬王,也沒有這個殊榮。
承豐皇帝,確實愛煞了靂揚渙。
這叫其餘的皇子,怎能不忌憚、忌恨,怎能不欲除之而後快。
王朝更迭,皇帝易位,有多少血腥隱藏在那寶座之下。血痕會幹,淚痕會幹,可是那些血淚仍舊嚶嚶啜泣著。天毅王朝,雖然能夠得以平穩過渡,其中的波詭雲譎,依舊驚心動魄。政治,從來不會憐憫和寂寂無聲。
我已經在秣陵,守著雲汐的墓,就此打算度過餘生,了卻殘生,告別今生。可是你們,為何要打擾我平淡的生活,就連最後緬懷和祭奠的機會都不給我。
靂揚渙心中有恨,恨比天高。
好吧,是你們*我的,這世間,人不走,會有人*著你走。人不跑,會有人*著你跑。人不飛,會有人*著你飛。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難以堪任,既然如此,我便走得更急,跑得更快,飛得更高。走得你們都尋不到我的步伐,跑得你們都見不著我的背影,飛得你們都只能仰望蒼穹中的身姿。
我的哥哥、弟弟們,只要我這次不死,這劫可逃,那麼就別怪我的改變。我改變不了雲汐先遇見青燁的事實,也改變不了雲汐深愛青燁的情懷,更改變不了雲汐因愛縱身一躍的絕唱。但是我可以,遊走於一切陰謀詭計,虛偽於一切陰險笑臉,醉心於一切權謀鬥爭。
我親愛的父皇,我會如你所期許的那樣,登上宸極殿九百九十九級臺階,站在那座煊赫大殿之前,俯瞰天下六州。而所有,膽敢阻撓我的人,都將被我踩在腳下,永不翻身。
他們自然能夠感覺到靂揚渙的改變,只是這期盼已久的改變,來得卻不是時候。這改變並不能如昊日劃破陰霾,也不能讓人的心中憂慮盡散。當他鬥志奮進之時,他的部屬都已經疲累不堪了。燕九和姬無花死在了邊打聽的背叛之下,而邊打聽的背叛,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入腹部,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武行義、風秦中了三日不聞臭的毒,三日之內,功力盡失。智千山不明所以的消失,肯定出了什麼變故。呼延昭去追蹤凌三更,與凌三更糾纏的,乃是比鄰山莊的人。
比鄰山莊,向來神秘非常,在兵慈山裡不知何處。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比鄰山莊也是如此,比鄰若天涯,你很難看見它,雖名比鄰,卻如天涯般曠遠。
這一族的人,在徵得中碧王朝同意之後,便一直定居在秣陵的群山深處,已逾千年。甚至有人傳言,比鄰山莊的人,即有可能是隱秘世家。
每一個隱秘世家都會有一種秘技,這種秘技極端可怕。
即便不是隱秘世家,在這窮山惡水之間,存活千年而不斷絕,也足以讓人生畏。
“我覺得我們還是考慮,先怎麼度過眼前這一關為妙。”
蕭若離估摸,雲麓書院會派人來接應他們。他或許不重要,但一個堪比行路先生的苗子,足以讓各大修道場地,為之頭破血流。來的人是誰,來得早,或者來得遲,這些都存在著極大的變故。邊打聽,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他,那麼他和夕遙也確實和靂揚渙綁在了一起。
他深知,對付靂揚渙的人,絕對不只邊打聽一個。在此之後,他便以特殊的聯絡方式,通知了一個幫手。他相信,只要他能夠撐到幫手到來,或者雲麓書院的人到來,他們就能夠化險為夷。
在道上,他仇敵不少,但朋友更多。
朋友多了好辦事,但有時候,朋友或許一個就足夠。
他的那個幫手只要能趕來,雖不能化險為夷,卻足以讓他們的活命機會,增加三層。
他們似乎都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夕遙朗聲道,“我替你們解毒。”
眾人雖然詫異,但也不至於過於驚訝。見識到夕遙的怪才,不懼奇毒,或許真的可以解了這三日不聞臭的毒。
“邊打聽已被騙走,他此刻恐怕也不好受。吃了琉璃淨心丹,卻妄動殺心,自有一番苦頭吃。夕遙,你先替武先生解毒。”
蕭若離擺了擺手,“蕭先生的好意,心領了。還是你先解毒吧,若有意外,你們或可逃命,不至於被我們拖累。”
蕭若離哈哈一笑,“先替你解毒,便是讓你去拼命,這裡,只怕只有你有這個本事。”
不論是義薄雲天,還是不義則殺,都足夠讓人感到可怕可怖。先解了武行義的毒,才是最好的安排。
第一百六十章 陰謀(下)
慢性毒藥,潛藏於面板和細胞之中,很難被發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