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這才含笑轉過身來,親自將何蔚濤扶起,“何愛卿,你既然答應了朕的要求,那你的意思朕也不會駁回,唔,就照你地意思辦就是。倒是你要好生保養身子,朕聽說你府中後院總是不太平,這家和萬事興,你可不要忘了。”
何蔚濤被風無痕突然打趣,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他本就是個好色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和蕭雲朝這般熱衷各處行院。他的十幾房姬妾中,就有好幾個是出身青樓的,由於朝廷早有律例,因此他是費盡心思為她們脫籍,隨後一個個收入房中。如今雖然年老,但他的這些姨太太們仍舊照樣爭風吃醋,何府上下也早就習慣了,想不到會傳播到皇帝耳中。
送走了何蔚濤,風無痕便拿過早先小方子送過來的那個小匣子,鄭而重之地從裡邊取過一封書信。只見其上字跡秀挺,正是越起煙的筆跡。儘管早已離開宮院,但越起煙仍舊沒有忘記風無痕的要求,隔一段時間便有書信傳遞,不過其中內容大多是談及正事,少有述及己身的時候。
風無痕也輾轉從石宗處瞭解過越家現在的情形,在得知越起煙早已控制了整個閩南越家之後,他便知道,這個女子再也不會歸來。得到有力後盾的越起煙,已經在另一個地方發揮著自己地聰明才智,而她心中牽掛的,也許有已經承襲了氓親王爵位的風浩準,也許有他風無痕,但是,一切都彷彿流水般了無痕跡。
他看著書信上地內容,眉頭卻不由皺緊了。原來,越氏雖然未把生意拓展到京城,訊息卻極為靈通,不少貴婦都託越氏在閩南尋找一種奇怪的草藥,並聲稱是為了求子,心有疑慮的越起煙便把此事寫在了信中。風無痕想起先前石宗的奏報和觀風使那一件案子,提防之心便提了起來。即便朝局再穩,那也不過是表面現象,有時只需一粒小小地石子,就能掀起天大的波瀾來。身為高居御座上的皇帝,他不得不分外留心。
應召而來的石宗也是一肚子忐忑,畢竟,先前的觀風使被害一案他也派人去查過,最終卻沒什麼結果,而這一次廖隨卿和張金榮一去兩湖,就查出件毫無頭緒的案子來,實在令他落了面子。不僅如此,程嘉本來就是觀風使中的一員,手下的兩個人也確實出自皇家密探,居然無聲無息地死在了異地,身上還揹著收受賄賂的罪名,這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風無痕見石宗臉色有異,也不想就先前的事再責備他,只是略略提了一句便命他加緊追查,隨後便說起了那個隱匿已久的邪教。“石宗,朕知道此事你追查了很長時間,但是,能在眾多密探眼皮子底下銷聲匿跡,應該有它的門道和本事。一批人不行,你就換上另一批,原來的人就讓他們潛伏下去,輕易不要露頭。那些朝中命婦都是婦道人家,很容易中了他人蠱惑,你看看究竟有多少在用那等巫蠱之術求子,列個名單出來,朕擇日敲打一下那些官員,免得出事後無法彌補。”
“屬下遵旨。”石宗低頭應道,不過,他本就還有其他事情要稟報,便又開口道,“皇上,那兩個人那邊最近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京城中的三教九流微臣早就打探了一個遍,這些天,彷彿又有一些奇怪的人物進了京城,身份都極為可疑,其中有些人是名門正派,有些人卻是從沒聽說過的人物。陳侯這兩天老是往那兩人的住處跑,似乎在商量一些事情。”
這個訊息卻是風無痕沒想到的,先前陳令誠一走就是三年,期間在各地出現了不少奇怪的事情。這還不算,陳令誠藉著他那個侯爵的身份,竟是還懲治了一番惡霸地痞,贏得了不少百姓的歡呼,但這些事情看在風無痕眼中,卻彷彿只是掩蓋之舉。他用過的這幾人都有各式各樣的隱衷,看來如今看著天下太平,便都要思報前仇舊恨了。
“這些人你不用多理,只要監視住他們的行蹤就行了。”風無痕思量片刻,便定下了宗旨,“京城重地,不容他們在其中搗亂,所謂的江湖人士在這裡就得遵守朝廷律例,否則順天府也不會放過他們。對了,這些年你也吸收了不少新人,其中應該也不乏身手高絕之輩,此次就讓他們表現一下好了。”
石宗聞言不由愕然,半晌才應承了下來。依著風無痕先前的旨意,他確實網羅了不少練武之人,然後又費了大心思訓練。這些刀頭上舔血的人物,向來是有奶便是娘,他可不想遭其反噬,因此只有在需要他們動手時,他才使用這些人。如今皇帝一反常態讓他在一開始就用這些人,石宗不得不考慮周全,否則出了岔子,他可承擔不起。
待石宗離去,風無痕便轉向了身邊侍立著的冥絕。這些年來,當初跟著他的一眾侍衛是各有各的前程,唯有冥絕雖然品銜上佔了上風,卻始終擔當著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