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許多大儒不厚道笑起來,“三流慶君”與“仁義無雙”的事情已經傳遍天下,人族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國君成為笑柄的事。
“慶君啊……應該一直跟在我後面,快到了。”方運在樓梯上向城東張望。
果然,慶君和谷君的車隊已經停下,到達岳陽樓區域,慶君與谷君先走下馬車,後面宗家家主宗甘雨等一些大儒也陸續下車。
宗甘雨等人雖然參與了迎慶君,但始終沒有出面開口,那種小場面不值得他們出手。
方運微笑掃視他們,輕輕點了一下頭,最後又看了一眼慶君的帽子,然後轉回頭繼續登城。
慶君與谷君停下,等那些大儒走到身後,才一起向岳陽樓走來。
這時候,所有人也都看到,慶君竟然換了冠冕,已經不再是國君正式穿戴的平天冠,改成普通發冠。
大多數大儒神色不變,但景國的一些人卻毫不掩飾地微笑起來。
姜河川向慶君一拱手,道:“老夫忝為景國文相,對慶君在巴陵城遭遇的不便,深表歉意。”
慶君身後的慶官差點翻白眼,都說姜河川是仁人君子,即便面對敵國之人也彬彬有禮,現在倒好,剛一見面就揭慶君傷疤,這絕對是故意的,以姜河川的頭腦絕不會笨到不小心說這種話。
顯然,三旒平天冠與慶江商行的拜慶君也引發了姜河川的不滿。
慶君面色陰沉,道:“河川先生客氣了,景國地處偏遠,文風不濃,初次舉辦如此盛會,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第1715章 岳陽樓上
聽著慶君的話,景國的官員並沒有不高興,畢竟方運把慶君折騰得夠嗆,慶君貶低景國也很正常。
“既然慶君稱讚,那老夫就放心了,諸位請。”姜河川笑呵呵道。
眾多慶國官員與象州慶官一愣,姜河川這話不對啊,按理說,姜河川先承認不足,慶君綿裡藏針回敬一句,姜河川再道個歉,之後慶君再表示諒解,這才是正常的對話,可姜河川倒好,好像只聽到“已經做得很不錯”這一句話,前面的統統裝聽不著。
換言之,姜河川根本不像是在道歉,更像是說:看到慶君你不高興,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姜河川終究是那個寬厚的大儒,對妖蠻毫不留情,對人族無論怎樣,都點到即止,慶國眾人也不好說什麼。
慶君聽出姜河川話裡的意思,冷冷一哼,就要帶領身後眾官登城牆。
但是,一個進士將軍伸出手,攔住慶君與谷君道:“兩位陛下請留步,這岳陽樓上地方狹小,只允許少數人入座,兩位只能各帶侍女、宦官、侍衛與隨從各一人。其餘大儒每人只能帶一人登樓。”
慶君抬頭看了一眼岳陽樓,輕輕搖頭,道:“在我們慶國,可沒有如此小的城樓。罷了。”
於是,慶君的隊伍中只有少數人繼續前行,其餘人留在岳陽樓下。
這時候,一直在人群裡的宗甘雨等慶國眾多大儒便十分顯眼。
方運在樓梯上行走,不便見禮,姜河川代替方運向那些世家家主或普通大儒拱手,表示歡迎,大多數人都拱手回禮,只有宗家家主宗甘雨只是傲然一點頭,並不回禮。
宗甘雨的傲慢讓樓上的許多人皺眉頭,但卻也無法說他什麼,論真正的地位,他還在慶君之上,他不僅是一位天命文宗,不僅是宗家家主,不僅是東聖閣閣老,更重要的他是宗聖最出色的兒子。
姜河川看了一眼宗甘雨,暗中給方運傳音。
“宗甘雨這老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表面上看他只是想來參加盛大的文會,所以始終沒有出手。老夫比宗甘雨有所不如,但畢竟有望文宗,感覺他對你的威脅,還在慶君之上。莫非你所查到的那個大人物,與宗甘雨有關?”
方運一邊上樓一邊暗中傳音:“咬人的狗不叫,相同的道理。上次宗甘雨在眾議殿一敗塗地,未能奪我血芒界,再次出手必然成雷霆之勢,絕不給我反擊的機會。”
“你多加小心。那慶君,老夫懷疑是誘餌,用來吸引你的注意,不然不至於戴三旒平天冠。”
“這個可能性很大,我會注意。”
方運回想起有關“張龍象”的傳書,至今為止,宗甘雨都不與張龍象傳書來往,顯然是有些提防,至今只有雷廷真與祝奉穹等幾人聯絡自己。方運曾經以張龍象的身份與雷廷真交談,探查大人物的訊息,但雷廷真明顯知道,最後搪塞過去,並不願意如實相告。
方運登上岳陽樓的城牆,掃視此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