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含冤不白地走了、對兩個稚兒放心不下地走了!

從母親進到醫院,一直到臨終,都沒有親屬在場。當懋蘭和亞梅阿姨接到電話後,才從家裡心驚膽戰地急忙先後趕到醫院,但母親已被推進了停屍間。

恐懼上醫院

到底什麼是“血中毒”?又為什麼好端端地會“血中毒”?毒從哪裡來?醫院沒有人做進一步的解釋。當時在桂林陪伴母親的兩姊妹,都是二叄十歲的婦道人家,沒有人懂,也沒有人敢去問,“血中毒”是母親患的急病所引起的併發症?還是由於那位自稱姓王的醫生打了“那要命的一針”造成的?

我記得小時候外婆和二舅都曾很認真地叮囑我們,不要在外面隨便打血管針,二舅還說,如果把空氣注入血管就會要命的。是不是他們探聽到母親就是被自稱王姓醫生的人注入藥劑或大量空氣而死亡?我問過一位劉姓內科大夫,是我竹中同學,關於空氣注入血管的問題,他肯定地說只要注入五至十CC進入肺部後,就會阻塞血液迴圈造成缺氧死亡。外婆與二舅的恐懼不是空穴來風,這反映出他們相信母親是在打針時被害,但不能確定被注入何種毒液,連注入空氣也在他們懷疑之列。

四十年後,當時在桂林任職廣西省衛生處處長的翁文淵,被問到母親可能死因時,就質疑說,桂林醫院的裝置和楊濟時院長等醫生,依大後方的水準,都算是一流的,怎麼會無法救治看似罹患急性腸胃炎的母親?又怎麼會送到醫院不到半天,就猝然而逝?他說,當然有問題。其他在桂林事後聞訊的人,均表示難以置信。但是,沒人敢公開作聲。

母親系被害身亡,我早有所感。從小就覺得外婆和二舅對醫院有莫名的恐懼和對醫生強烈的不信任等異常行徑;在唸中學時,就感受到他們長期因母親在醫院被害的陰霾所折磨,甚至害怕那些害死母親的一夥人,為了“斬草除根”,遲早會趕來新竹趁機謀害這兩個孩子。從懂事起,我和孝慈就察覺到外婆和二舅在日常生活中,嚴重缺乏安全感,天天活在隨時有被人加害的疑慮當中。

為愛情付出代價

母親被診斷死亡後,很快便被推進太平間。在家裡照顧我們的懋蘭和亞梅阿姨,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資訊,嚇得目瞪口呆、手足無措。懋蘭阿姨還是鼓足勇氣,趕到醫院見了母親最後一面。等她哭著回來後,亞梅阿姨才也單獨趕到醫院,看到斷氣多時的母親竟然已靜靜地躺在太平間,怎麼也不敢相信,早上她還可以自己走到醫院看病,中午就宣告不治。懋蘭阿姨真的嚇壞了,深信這是一樁謀害,有不祥之感,連夜收拾簡單衣物,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不平靜的桂林,丟下亞梅阿姨一人看顧這對沒爹沒孃的雙胞胎。

亞梅阿姨後來帶著我和孝慈趕到萬安,一見到外婆,就抱頭痛哭,進到房內哭訴說,叄姐死得很悽慘,到醫院太平間看到她露在床單外的臉和手臂,都呈深褐色,幾近黑色,一定是被毒死的。精明能幹的叄姐是她的偶像,平日生龍活虎、身手矯健,怎麼會一下子工夫,就冰冷地躺在太平間?當場既難過又害怕地嚎啕大哭起來。她跟外婆說,她一個女人家,無親無故隻身在外,又能怎麼辦?外婆聽到這些,真是傷心透了,很後悔沒有及早阻止亞若和經國先生交往,她告訴亞梅阿姨,她預感早晚會出事的。

一九二九、叄○年,經國先生在贛州專員公署,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其不意地造訪外婆,主要還是去看母親。有次外婆和鄰居正在客廳玩小麻將,住在一起的小孫子修純從門外匆匆地跑進來說:“阿哥來了!阿哥來了!”外婆還連忙把麻將牌藏起來,因為父親在贛州雷厲風行,禁菸、禁賭、禁娼,連麻將都不準打,外婆也不能例外。“阿哥”是外婆、母親等家人在父親背後的稱號,是源於母親私下對父親的 稱;另一個較為不雅的封號叫“麻子”,則是家人發覺他鼻頭上有點凹凸不平而取的謔稱,也多少反映出,外婆對已有家室的蔣專員和女兒交往,一開始就不以為然。

母親速下葬

父親於一九四二年八月十五日晚,接到民政局長邱昌渭從桂林親自電話報告母親業已過世的惡訊,至為驚愕與悲傷,但又不敢形於色。父親接受王升的意見,要外婆一家遷到比贛州還偏遠落後的萬安縣去。第二天即派王升前往開新路,勸說外婆儘速搬離贛州,到一個完全陌生且單純的環境,去撫養這兩個孤兒。王升告訴外婆,如果一家人仍然留在贛州,設若把這對六個月大的雙生子,從桂林帶回來交給外婆撫養,對她來說當然方便很多,但一定會惹來 言 語、蜚短流長,何況父親和方良女士及孝文、孝章也住在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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