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無傷併成功地把這項天大的 密深鎖心中數十年,不怨天、不尤人,更未自暴自棄,反而知所奮進,各自在不同領域裡,走出一片天來,這是外婆艱辛的代價成全了我們,只要想到那夜她熱淚盈眶的雙眼,和那雙輕撫我們面頰、微微顫抖且佈滿皺紋的雙手,我們就會強忍淚水,潛心向上。當十六七歲時弄清楚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以後,我和孝慈一下子變得沉靜起來,甚至內向而寡歡。這是一種內心的折磨。

那天站在成功嶺的隊伍裡,我不只是好奇,急著想看到像是從歷史裡走出來的“蔣總統”,更想偷偷地感受一下自己爺爺的慈祥。

他是我爺爺!

祖父校閱時,學生隊伍一律舉右手扶槍行注目禮。我用眼睛餘光看到他老人家從右邊緩緩走過來,內心興奮不已,心跳也加速。他戴著叄軍統帥帽,披著那件招牌式的披風,帶著白手套,面帶微笑,步履穩健而輕快,神采奕奕,威儀懾人。當他走過我面前,接觸到他目光的那一剎那,我心中一怔,真想喚他一聲“爺爺”,但我不敢。他雙眼炯炯有神,面色異常紅潤,身材沒有想像中高;他威嚴中不失和藹,一直帶著笑容,向我們頷首回禮。他眉毛很淡,唇上的鬍鬚已白,身體卻顯得健朗。我感到他很親切,我曉得他是我爺爺,但是在那一刻裡,“他是我‘總統’”的感覺超過了“他是我爺爺”。

我繼續轉首行注目禮望著他的背影,我問自己:“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孫兒就站在這裡,和所有優秀預官一樣,認真地接受著嚴格的軍訓?”如果有人敢事前告訴他孝嚴在受訓,他該會有多高興和安慰?!

外婆說,祖父早就非常清楚我們的事。四姨媽亞梅還說過,母親在廣西桂林過世後,我和孝慈先被帶到江西萬安,住了一年多,再搬到貴州,兩年後才回到南昌,蔣老夫人還曾差人帶口信到南昌,問外婆願不願意把這對雙胞胎交由蔣家撫養?如果捨不得,可不可以只抱走其中的一位?外婆沒有答應,只告訴那帶口信的人說:“我女兒都死了,兩個孫兒是我命根子,他們是分不開的!”

再見面已是永隔

當我第二次見到祖父時,已是十二年之後,一九七五年我 密從美國回臺為他老人家奔喪。

我在一九七四年初奉派“駐美大使館”工作時,深感自豪,因為我是蔣家第叄代當中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人,經由特考及格進入“政府”工作。我在一九六八年十一月透過“外交領事人員乙等特考”,接著到“外交部外講所”接受十個月的嚴格訓練。“外講所”的設立是“外交部”的創舉,同期同學均自我謔稱為“黃埔一期”。

十四年之後,一九八二年我出任“北美司司長”,部內就流傳一則小道訊息,說是當祖父獲悉他的愛孫孝嚴考上了“外交官”,很是高興,不動聲色地命令“外交部長”魏道明立即編列預算,設立“外交領事人員訓練所”,除了強化國際公法、私法、國際貿易等專業知識訓練外,還安排了高爾夫球、交際舞、橋牌等那時算是很時髦的課程。聽到這種繪聲繪影的說法,我只有笑笑,無從證實,也無以否認。但此一傳言,至少反映了一件事:“外交部”裡面已經漸漸有人耳聞我和蔣家的關係。我不會向人提起自己的家世,就是有人向我打探一些真相,我都會託詞閃避。

外放生涯嘗甘苦

一九七四年我攜眷飛抵華盛頓“駐美大使館”,那是二月初下著大雪的寒冬。美國在冬季搬家的人不多,現成待租的空屋更少,當時“外交官”的待遇不如現在,叄等 書的月薪只有七百四十塊美元。“駐美大使館”的同仁,大部分都集中住在華盛頓近郊的惠頓區(Wheaton),因房價較廉,那一帶大都是美國社會里的中收入戶,要不就是韓國、越南、墨西哥和從臺灣去的移民。“大使館”的同事程建人與戴瑞明,和媒體朋友傅建中、王景弘、王嗣佑等人也都住在那裡。

因為沒有積蓄,我外放時雖然領了治裝費和預支的薪水共叄千六百美元,因為要花一筆錢買汽車,所以在華盛頓旅館住了叄天,手頭變緊,感到吃不消,於是我找“大使館”的另一位叄 左澤華商量,讓我們一家叄口在找到房子前,擠到他小公寓裡的客廳打地鋪。左澤華是“外交部” 書處老同事,他一口答應,由我分擔他叄分之一的房租,他成了二房東。我們便在他客廳住,這一住就是一個半月。

他租的公寓只有兩間臥房、一個小書房、一套盥洗裝置,客廳飯廳連在一起,總共四十坪上下。他們夫婦用一間臥房,還帶一個半歲多的男孩,另一間臥房已分租給在“大使館”擔任會計的薛糧輝,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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