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迭起的屋宇學舍,都漫於濃霧之中。他仰面眺望,曲折的迴廊裡,藤椅倚欄,几案橫置,茶具精巧,茶香飄溢,藤椅上坐著一位黃面白鬚的哲人,肅穆莊嚴,凝神而思,他凝目而視,神迷目花,這兒原是瓊林苑中的舒心樓啊,此人不就是司馬光嗎?司馬光著書洛陽,且雲重病臥床,何其也在這裡?他的嘆息聲未了,一陣風嘯雲滾,司馬光的身影卻消失於迷霧之中。他的心茫然而論涼:君臣際遇,原是緣風雲而會,何以離散無常?風有東西南北,雲有飄忽遊離,往事緲茫而不堪回首啊!他呼喚著司馬光的名字,向山崖上雲霧瀰漫的樓閣奔去。這座樓閣忽兒變成了一座輝煌的殿宇,宰執大臣王珪、蔡確、章惇、張璪、蒲宗孟、王安禮、孫固跪伏在他的面前,遭貶、致仕老臣文彥博、呂公著、張方平亦居其列
門下侍郎章惇口角生風的彈劾,似乎一下子拂去了夢境的縹緲,一切都變得實實在在了。
“聖上,‘永樂兵敗’乃去年‘靈州喪師五路’之覆車再現,‘靈州喪師’罪在任原、熙河、蘭會經略安撫制置使李憲;‘永樂兵敗’罪在知制誥兼御史中丞徐禧。而王珪以宰相當國,極力鼓吹用兵西夏,並以‘朝廷今捐錢鈔、以供軍食有餘’之說欺君罔上,其用心,乃出於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確‘逆閉蘇軾、司馬光返京之途’之密議,以陰謀侵擾聖諭,固位貪權,以戰爭制約內政,滿足私慾。其罪亦不可恕”
夢境的虛無縹緲,演出了朝政紛爭的真實,皇帝趙頊如芒在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