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4)

小說:永不瞑目 -海巖 著 作者:冬兒

心長的勸侮,和幾滴私下裡的眼淚。他抱著行李從學校回到家裡,簡單得有點像一個學期的結束。

他沒有給父母寫信,沒有向不相關的人知會此事,在學校的保衛處,他也只是咬定他是從中關村街頭素不相識的人手裡,買下毒品,他吸毒只是緣於自己的一時好奇。這樣說的目的,實際上非常簡單,那就是在慶春二十七歲的生日之前,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真相。如果他說出了歐陽蘭蘭,說出了他誤陷毒海的過程,他相信保衛處很快會報告給公安局,歐慶春便馬上會知曉一切。那時候她怎麼還會再和他一起共度自己的生日?而那個等候已久的生日晚餐,在肖童心裡,彷彿已經抽象為一個不忍失去的希望和溫暖的象徵。

二十八

儘管肖童一直沒再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但歐慶春這些大的工作還是安排得有條不紊。在她的組織下,6。16案圍繞大業公司的調查越來越深,範圍越來越廣。

大業屬下那些掛名不掛名的分支機構的情況,也都逐一納入了視線。李春強作為刑警隊的一把手,因為要照顧其他幾個案子的情況和隊裡的日常事務,這一段時間對6。16案的工作倒是比較超脫。

這些按部就班的調檢視起來不無枯燥,而且難有什麼振奮人心的突破,但作為今後全案破獲的基礎,則是必不可少的積累。歐慶春堅信,由於有了這些日積月累的工作,他們一旦抓到了突破性的證據,就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四面出擊,獲得全線戰果。

李春強這一段儘管具體參與不多,但還是每天堅持和慶春碰碰情況,然後再和她談談隊裡的其他工作。雖說慶春現在全力撲在6。16案上心無旁騖,但她現在畢竟是隊裡的副職,一二把手之間的工作溝通還是不可省略的。

但在慶春自己的感覺上,李春強每天不管多忙也要興致勃勃進行的這種溝通,似乎隱隱帶了點談情說愛的動機。這使她在與他對面而坐的時候,不得不擺出一副公務性的矜持。這些天李春強又多次談到她的生日,半當真半隨意地為她策劃了各種生日的過法。當然那天的生日晚飯,他是早用大蒜燒黃魚預約了的,他對慶春說,你可以叫上你爸爸一起過來。

慶春想,父親肯定是不會去的。如果李春強盛情難卻,就必須說服父親同意。

因為父親也為她的生日預備了晚餐和一個蛋糕。

生日的那天下午,又接到了肖童的電話。她這才想起很早以前的一個晚上,她已經把生日的晚飯約給了肖童。她只好在電話裡連連抱歉,說真不好意思今天我們頭兒請我到他家去,我已經答應他母親了,人家也準備了,我不好食言。咱們以後再找機會。肖童在電話裡沉默著。她說:“喂!喂!”餵了好幾聲他才說:“我也準備了,我早就約你了,你也不該食言。”

慶春理屈辭窮,但還是笑著哄他:“明天怎麼樣,明天再給我改正錯誤的機會。”

肖童語氣出乎意料地沉重,他說:“你心裡一點沒有我!”

這不過是一頓飯的先後,在慶春看來,至少沒有這麼嚴重。而肖童的語氣和聲音似乎都有點反常,有點小題大作。他的嗓子也是從未有過的沙啞。

她記不清最後是誰先掛了電話。儘管她認為肖童有些過分,但這電話的確攪得她心神不安。李春強的母親那晚上做了很多的菜,雞魚肉蛋,色香味形,擺了滿滿一桌子。高腳玻璃杯裡斟滿了暗紅的葡萄酒。在歡聲笑語和杯觴交錯之間,慶春突然想到了肖童。她腦子裡揮趕不去地浮現出肖童一個人孤獨地枯坐家中的情景。與眼前這番豐盛的華宴和滿堂的笑臉,無論如何成了一個心酸的反襯。這個反襯使一切珍鑄美味在她嘴裡頃刻變得麻木無味。酒至三巡,李春強敏感地注意到她話少了,笑容也變得勉強。他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順水推舟說有些頭暈,想早些回去。於是晚宴便虎頭蛇尾地草草結束。李春強的父母叫他開車送慶春回家,並且讓她帶上了許多沒有動過的菜,說讓她爸爸也嚐嚐。她把菜拿了,卻執意不讓李春強送。李春強說,那你自己把車開回去吧,明天方便的話,就來接我一趟。慶春於是拿了車鑰匙,說好吧。

離了李春強的家,慶春開車走在街上。不知是從一開始就蓄意還是中途轉念,她並沒有回家,而是把車子直接開到了肖童家的樓下。

她拎著李春強母親給她的那一摞餘熱尚存的飯盒輕步上樓。她想,也許;當然最好是,肖童還沒有吃飯,她還可以借花獻佛彌補一下失約的過失。

肖童家大門上的鎖顯然還尚未修復。臨時安裝上的鎖釦空著,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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