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3 / 4)

這小河溝裡翻回船,讓你試試我們的厲害。”說著就要過來打人。

“不用試只要下得去手,整人誰都會。”白剛看他要動手,馬上說,“不分大江大河和小河溝。我相信你們只要願意,轉眼之間就可以讓我皮開肉綻。可是毛主席說辦案要重證據重調查研究,嚴禁逼供信,靠打破不了案。”白剛很擔心,知道這些人很可能動刑的,所以他孤注一擲不管他們愛聽不愛聽,也要千方百計避免那種結局。這些人雖然口頭上說要聽毛主席的話,行動起來根本不考慮政策,還是相信他們的經驗,迷信逼供信。但是他又不能不引用毛主席的話爭取時間,給他們一個思考的機會。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們!不做調查研究還找不到你頭上。我們早研究多少遍了,作案的就是你!”冷股長顯然被激怒了。白剛故作驚訝地說:“為什麼?”冷股長說:“他打過你,審問過你,你恨他。”

“那最多隻能說有作案動機。”白剛說,“就假定我有作案動機,也得要有作案的條件才行。”冷股長奇怪地說:“你們幾個商量好把他騙到河套沙灘裡打一頓埋了,連根繩子都不用,還要什麼條件?”

“時間!”白剛最怕他們不容他說話便動手。現在既然已經爭取了時間,而且把話頭引入了關鍵問題,心裡就踏實多了,所以十分鎮靜,“作案的時間。我從家就是坐頭一船去河北,得一個多小時,走到河灘裡的柳樹棵子,又得一個小時,作了案回來就算在渡口一船不等,到家也得四個多小時,打人,埋人,頂少也得個十分二十分的吧?沒有四五個小時是回不到家的。這樣只要瞭解一下在那些日子,尤其是出事的那天,我是不是請過假,曠過工就行了。不用各位費心勞力地動手,只要到村裡隨便問問哪個幹部、社員,就會清楚的。這由不得我瞎說,也由不得別人瞎說。”最後這一句話,他說得很慢,一字一板,語義雙關,表面上是說調查時別人不會瞎說。實際上又是說給審問的人聽的:你們就是打出口供來,沒有作案時間,那最後也是不能算數。說完了這一席話,心裡總算一塊石頭落了地,他覺得這是鐵證,對方是沒法反駁的。

白剛覺得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被對方一句話就給推翻了。“你騙誰呀?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三繞兩繞地就上你的圈套?”冷股長譏諷地笑了笑,然後把桌子一拍,“哼!我們早知道你詭計多端,老謀深算,作案以前就把這一套理由琢磨好了,不會自己動手。你們有個集團,說!誰是你的同夥?”小個子馬上又立起來喊叫說:“我知道不給你點厲害的,你是不會交待的。”馬上過來就要打人,冷股長偷偷抻了他褲子一把,這才改口說:“不老實交待你是過不去的。”

這是從何說起?白剛一顆剛剛落下去的心重又懸了起來,如墜五里雲霧之中,這簡直成了天方夜譚了,怎麼隨便就可以說你有個集團呢?這就能令人相信?可是他馬上想到在省裡他還是共產黨員,不是隨便說是個反黨集團就一下雙開除併成了一個勞改犯嗎?現在成了階級敵人,還不是要說你是什麼就是什麼嗎?想到這裡,真覺得可怕。可是也不能不作辯駁:“毫無根據,怎麼就能說我有個集團?”

“哼!沒根據?你們在大集上鬧事的那一天就露馬腳了。”冷股長冷笑說,“你大喊大叫地吵鬧,他們在人群裡就公開叫嚷要收拾他,報復他。說!有沒有這事兒?”白剛愣了,想不到這裡又橫生枝節:“有啊!”冷股長說:“有,為什麼剛才隱瞞不說?”

“因為這事兒和我無關。”冷股長獰笑一聲,“無關?恰恰是關鍵吧!說!他們是誰?”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白剛有些慌亂了。覺得這樣胡亂聯絡如何得了?現在旁邊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是不是就是這些嫌疑犯?

“說得輕巧,不認識你們就結成一夥,互相配合?”冷股長說,“不老老實實交待你是過不去的,不要幻想矇混過關。”白剛說:“我沒那種幻想。”冷股長說:“沒有幻想就好。說,你都有什麼親戚,他們家裡有什麼人?”

“只有一個姐姐,沒兒沒女。”冷股長懷疑了:“是真的嗎?說瞎話可有你好受的。”白剛說:“這一調查就清楚了,我還能瞎說?”冷股長說:“你在外村有朋友嗎?”白剛說:“沒有。”冷股長說:“在縣裡你們一起勞改過的人有幾個?”白剛說:“就是我們一起回來的那兩個。”冷股長說:“他們叫什麼?”

白剛說完以後,冷股長給了他幾張紙,讓他下去以後把他說的情況和他的親戚、朋友、親屬中的男人,一起勞改過的人全都寫清楚。然後又警告他不要心存幻想,認真考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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