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客房,除了照例要放置一個帶抽屜的床和一個高衣櫃供留宿的客人使用之外,還要放下書架、書桌和電腦桌,房間如此狹小,又如此凌亂,又放了在當時大有取代電視成為人們第一娛樂工具之勢的電腦,人們在所謂的“書房”內其實很少讀書,相關活動就此轉移到了飯廳(有桌子)或者客廳(有明亮的燈光),就這樣,“書房”這一概念慢慢在普通市民階層消亡,只在少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們那裡存在著,但就在這些人那裡,“書房”也是尷尬的、夢想般難以企及的處所,書籍笨重的形式要求更多的地方來放置它們,他們只好把書籍都放在客廳裡,“書房”只有少量書,因此,我們可以從當時人們放置書櫃的地方,來大致判斷出他們的社會階層和文化修養。
大型客廳因為在個人居所中佔據了最顯赫的地位,所以不知不覺中承擔起許多職責,而其他的房間反而縮小成只具備最基本功能的空間:臥室只是臥室,盥洗室只是盥洗室(雖然可能有兩個),廚房只是廚房,書房甚至比書房還少人們的健身器只能放在客廳裡,與大電視配套的家庭影院系統也在客廳(人們就此喪失了在臥室躺在床上看電視的娛樂,或者仍然擁有這種娛樂,卻只能看小電視,從而喪失了在客廳看清晰畫面、聽震撼音效的享受,仍可參考《貌似豐富的娛樂——近古中國日常生活中的娛樂方式研究》一文),鋼琴也放在客廳各種新購置的龐然大物都不得不放在客廳,同時還在客廳進行著本該由其他空間分擔的活動(比如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吃飯,由於茶几的高度偏低,人們進食時的舒適感大打折扣,但在飯廳吃飯時,人們通常又無法觀看電視),可以想見,這一點也導致人們在家中的運動量增加:比如在吃飯的時候,為了添一碗飯,人們起身,行走近十米(甚至更遠,看看那些考古發掘的戶型圖吧!),穿過客廳走到廚房加了一碗飯,又行走近十米回來吃飯;為了喝一杯水,在書房中的人行走了近十米,穿過客廳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無論怎麼設計你的居所,總有兩個空間之間當仁不讓地隔著大客廳。人們在此居住得越久,大客廳就越發變成一個層次繁多、含糊不明的混亂的居所,歸根結底,大客廳體現了人們對自身生存狀況的焦慮與不安(眾所周知,近古時代是劇烈變革的時代),以至於當時一位以描寫日常生活瑣事見長的女專欄作家寫道:是的,要了解一個人從未變得如此簡單,我只需進入他的客廳,觀察那些燈是否全部都能打亮、電視的大小、客廳物品的陳列、在這些物品之間是否留有便捷的通道能迅速通往各個房間、他是否容易在客廳絆倒或磕傷就能知道他的一切。
我曾在論文《窗簾的背後是什麼:近古中國市民階層居住密度不斷降低的二十年思想文化變遷史》中得出結論:在近古中國,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不斷變得疏遠(這裡補充一點,我認為,近古時代,人類那普遍的孤獨感來自各種家用個人電子娛樂產品的發明和普及,人們一方面更冷靜地保持彼此間的距離,另一方面卻更瘋狂地渴求交流。參見我的論文《最熟悉的陌生人——家用電腦普及對近古中國人際關係的影響》)。與此同時,傳統意義上用於會客的客廳,卻反而變得更加大,功能更加多,能夠容納更多的人在一起休閒娛樂、加強溝通,這真是個奇怪的矛盾。每當我想到,在那個年代,我們的祖先,一個可能的自閉症患者,獨自一人疲倦地在明亮的大型客廳裡走來走去,一種古老而又憂傷的詩意總是在暗中緩慢地向我襲來。
我的媽媽也有童年
最近,在木匠之女的blog上,有一篇blog叫做《一碗豬紅湯》,我媽媽在上面留言道:
客家人有句俗話:“借人的牛要還人家馬,還得人家笑哈哈!”我們家鄉凡同住一棟大樓的,無論誰家殺豬都要讓大家都能吃上豬紅的,要端給每家一碗用鹹菜煮的豬紅,同時還要送上一斤五花肉。以前每家每年辛辛苦苦就只能養大一頭豬,要逢年過節才可以殺的。很不容易啊!我小時候天天盼殺豬,等殺豬那一天,全家老小忙忙碌碌的跟辦喜事一樣,特高興!
看過之後我暗中吃了一驚,我媽媽說:“我小時候天天盼殺豬”我的媽媽也是有童年的啊!跟我小時候都幾像呢!都幾像呢!
》》一碗豬紅湯(女夜遊神的ok店)
過於勤快的服務員
我和朋友來到一個餐廳。這個餐廳裡有勤快的服務員。
我們剛剛把沙拉吃完的時候,沙拉盤子就被收走了,我們剛剛把披薩吃完的時候,披薩盤子就被收走了,我們剛吃掉義大利麵,義大利麵盤也不見了,我們不甘心,又點了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