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鳳剎住了車,話卻不停。
“我看過好多電視連續劇,我就想,現在咱的領導不能老是坐在辦公室聽彙報,天天受下邊那些官兒的矇騙。要都像宰相劉羅鍋,下來親自暗訪那才會明白。就說幾年前發生這透水事故吧,好多民工悶在裡頭都沒出來,還給上頭報告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這真叫:村騙鄉、鄉騙縣,一級一級往上騙哩!”
嚴鴿心裡陡然一驚,問道:“你說這透水死人的事兒,有啥憑據嗎?”
陳春鳳見前方綠燈,掛擋起步:“咋沒有,我丈夫的兄弟羅江,幾年前從四川跑來打工,我丈夫從老家來尋他,把金礦都找遍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愛人叫什麼來著?”嚴鴿明知故問道。
“就是這張報紙上說的那個倒黴司機。”陳春鳳邊說著又為丈夫的遭遇來了氣,“有人勸我把這件事整大,還有人出主意要我往上告,最好是把這局長判了刑。我也正好向你請教請教,這輕傷害夠不夠追究刑事責任,要是一判刑,他這官兒也就當不成了。我尋思著這人也不能壞良心。聽人說這個局長平常還不錯,要真這樣,咱就圖個公正,賠幾個錢算了。”陳春鳳把車駛向了一條大道,路寬車少,綠樹成蔭的,她顯然也來了好心情。
“我今兒早上給俺男人送飯時還說,先熬著吧,咱們還有個車開,好賴也比民工強吧,你過去開礦已經丟了一條腿,可不敢再出事情啦。我前天算了一卦,說我命好,背運時候會有貴人相助,可是得請一尊觀音在家裡供著,每天出車前燒三炷高香。保佑開車不出事、交警不找麻煩撕票罰款。”說完這句話,陳春鳳的眼神就不停向車外逡巡,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