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先生,勞森小姐在女主人死後,清理東西的時候,把很多東西都給別人了,或者給扔了。這當中有一貫小硬紙板夾,我記得他們把它叫做公文夾。這小夾子很漂亮,上面有鈴蘭圖案。女主人在床上寫東西時,總是用她。啊,勞森小姐不想要它,就不它同其他很多屬於女主人的東西一起給了我。我把它放在抽屜裡,昨天才拿了出來。我打算往小夾子裡放一些新吸水紙備用。這時,我發現夾子裡面有個紙口袋,我就把手伸進去,發現了一封女主人的親筆信,我趕快把信藏了起來。
“哦,我剛才說過了,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確實是女主人的筆跡,我看她準是寫好信後,把信塞進了口袋,等著第二天發出去,但後來把這事給忘了,她經常是這個樣子,可憐啊。有一次,誰也想不起她把一張銀行領取股息通知單放在哪裡了最後是在書桌分層格架的最後邊找到的。”
“她做事不利落嗎?”
“哦,先生,正相反。她總是把東西收拾起來,整理好。但這倒添了麻煩。如果她亂放東西,那倒要好一些。她把東西收拾走了,可又忘了放在什麼地方,這種事常發生。”
“比如象鮑勃的球那些東西,她也收拾嗎?”波洛微笑著問。
伶俐的小狗剛剛從門外小跑進來,它用非常友好的態度,再次向我們打招呼。
“是的,先生。鮑勃一玩完了球,她就把球收走。但這件事倒沒什麼問題,球放在固定的地方——就放在我指給您看的那個抽屜裡。”
“我明白了。原諒我打斷了你的講話。請繼續將吧。你是在硬紙夾裡發現那封信的嗎?”
“是的,先生,是那麼個情況,我問安妮,她認為我怎麼做比較好。我不願意把信放到火裡燒掉——當然,我不能擅自開啟信。安妮和我都看不出這事和勞森小姐有什麼相干,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後,我就貼了張郵票,跑到郵局那把信寄出去。”
波洛把身子略微地轉向我。
“是這樣。”他嘟噥著說。
我情不自禁地帶著挖苦的強調說:
“解釋如此簡單,令人感到驚奇!”
我看他有點兒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希望我不要這樣快就去觸人痛處。
他又轉向埃倫,說:
“正象我朋友說的那樣:解釋多麼簡單啊!你知道,當我接到這封兩個月前寫的信時,我多少有點驚奇。”
“是的,我猜您一定會驚奇的,先生。可我們當時沒考慮到這一點。”
“而且——”波洛咳嗽一聲,“我現在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你看,這封信——是阿倫德爾小姐希望委託我代辦的一件事情,是一種多少有點私人性質的事情。”他挺有派頭地潤了一下喉嚨,“既然阿倫德爾小姐已去世了,我拿不準該怎麼辦,在這種情況下,阿倫德爾小姐希望我承擔還是不承擔她這一委託呢?這事難辦,非常難辦。”
兩個女人都用尊敬的目光看著他,他又說:
“我想我不得不去請教阿倫德爾小姐的律師。她有一位律師,是不是?”
埃倫很快回答:
“哦,是的,先生。從哈徹斯特來的珀維斯先生。”
“他知道她的全部事情嗎?”
“我想是這樣,先生。自從我能記事以來,他就一直為她辦事。她摔倒後,派人把他請來過。”
“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那一次嗎?”
“是的,先生。”
“現在讓我算算,確切說來是哪一天?”
廚師插嘴說:
“那是公假日後的一天,我清楚地記得,我在公假日這天留下來盡義務,因為看到她有這麼多客人都住在這爾,我換成星期三休息了。”
波洛拿出袖珍日曆。
“一點不錯——一點不錯,今年復活節後的公假日是十三號。那麼,阿倫德爾小姐是十四號摔倒的。這封給我的信是三天之後寫的。遺憾的是信沒發出去。然而現在可能還不太玩”他停頓了一下。“我猜想——呃——她希望委託我完成的事,是和一個——一個——你剛剛提到的客人有關係。”
這一說法猶如黑暗中空放了一槍,立即引起了反響。埃倫臉上迅速掠過一種心領神會的神情。她轉向廚師,廚師用一種不言而喻的目光,作為回答。
“那就是查爾斯先生。”她說。
“你能否告訴我當時誰在那裡波洛誠懇地說。
“塔尼奧斯醫生和他的夫人貝拉小姐,還有特里薩小姐和查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