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生活的女孩同樂,卻不想耍猴。”兩天後的晚上,鄉里又舉辦舞會,稍稍入門的男女們跳得更歡。金獅每曲皆跳,跳得十分舒展,看的人都覺得那是一種藝術享受。中間一曲跳罷,韓水秀從舞池歸座,故意坐在金獅旁邊。一曲又開,韓水秀含糊其詞地對金獅說:“跳吧。”金獅裝著不解其意,說:“好,跳吧。”說罷剛好一女來邀,即帶此女飄入舞池。
這天上午,鄉長雲仁義因嫌現用的辦公室靠邊兒不安靜,要與副書記段永貴調換,於是叫金獅、邢曉波、姚世清、馬文通等人搬傢俱。其間金獅和邢曉波將一個高櫃搬至雲仁義的新辦公室門口,見裡面傢俱擺放格局定不下來,只得先將高櫃放下。隨後邢曉波讓金獅護著高櫃,自己則進屋為雲仁義擺放傢俱出謀劃策。他進去不大一會兒,姚世清、馬文通二人咬著牙抬著件長沙發來到。到了金獅旁邊,馬文通竟然撐不住,身子一斜,要將沙發脫手。金獅忙上去接,不料姚世清經不住搖擺,將沙發脫手,砸在高櫃上。高櫃隨之倒地,裂了縫。雲仁義出來問:“誰護這高櫃來?”金獅答:“我來”不等他把話說完,雲仁義沒好氣地說:“你還能幹個啥?”原也在裡面出謀劃策的韓百興出來見狀,唉聲嘆氣一番。見此金獅心裡罵:“得意得還死過去呢!”當晚,金獅正在辦公室看書,韓水秀走了進來。金獅問了聲“不忙了”,即低頭繼續看自己的書。韓水秀沉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說:“還有心思看書?”金獅:“咋的啦?”韓水秀:“還咋的啦!幹啥砸啥!”金獅:“我就這湯水,沒得治。”韓水秀更來氣:“你認為這是個好?”金獅:“好不好是我的事,妨不著你飛黃騰達。”韓水秀:“你!”說罷負氣而去。
12月14日下午,第三期小報的臘版製出來了,金獅正拿著做最後的校對,就見包大海和姚世清一人抽著一枝煙進來。二人見了臘版說:“這是新一期小報?咱們瞧瞧。”說著便把臘版接過去。金獅:“那你們留意一下,看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都熟視無睹了。”說罷先去填信封。填了一會兒去上廁所。上廁所回來見包大海、姚世清已走,也沒在意,繼續填信封。填的中間韓百興進來看臘版,看了一下也沒吭聲,便帶著臘版出去了。很快,趙山貓鐵青著臉走進來,說:“你這個人成天吊兒郎當、杵頭砍腦的,到底能幹個啥?一會兒不抽菸能把你癮死?”說罷將兩張臘版摔在金獅面前。金獅一看傻了眼,兩張臘版被菸頭燒了個對眼兒。趙山貓:“我認人向來挺準,這次難道走眼兒了?”金獅和聲細氣地說:“我自始至終沒抽一根菸。我剛才正好沒煙了,正打算印完出去買菸呢。”說罷指了指廢紙簍裡的空煙盒。趙山貓:“除了你還有誰?”金獅仍和氣地說:“說不定是韓主任。”趙山貓:“他連煙都不抽,能是他?”金獅:“正因為不抽菸,所以好栽贓我。”趙山貓想了想,說:“不管是誰,總是你保管不好吧?”金獅:“他是這兒的主任,能不讓他看嗎?”趙山貓不信,但語氣緩和了許多:“趕快叫板女去打,以後可不能了啊。”金獅便去找石板女。石板女一聽兩張版都毀了,惱著說:“你們也是,不能小心點?這一不小心,苦的全是我。”金獅:“這回可跟我沒關係,是韓百興燒的,我只不過是照楊書記的吩咐跑腿來找你。”石板女:“他幹嗎要燒呢?”金獅:“想害我唄!”石板女:“他這害來害去,我可倒黴了。”金獅:“誰害誰遭報應,你怕啥呢?”石板女只好不情願地去打,依然打一會兒歇兩會兒,遇上有人說話,還要停手回頭說幾句,而且到了晚上就不打了。晚上,韓水秀走進金獅辦公室。金獅說:“你若是來批評我的,就免了吧。”韓水秀呆了一下,說:“唉,事已至此,批評又有啥用呢?我是想說些別的。”金獅:“那,請坐。”韓水秀坐下,說:“我是想說,這鄉里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吃人肉都不吐人骨頭,你得處處防著點。”金獅心的話:“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嘴上卻說:“這個我知道,關鍵是經驗不足,防不勝防。”韓水秀:“那就處處跟人學著點兒。你看人家邢曉波、侯鎖伴,滴水不漏。”金獅心的話:“學侯鎖伴34娶不過,還是學邢曉波成天睡不著,還是學你沒人說一句好?”嘴上卻說:“嗯嗯嗯,知道了。”韓水秀見他不想聽,只得退去。
第二天即星期六的下午,鄉幹部們陸續回家。此時小報看看打得只剩四百多字了,石板女卻停了手,將打字機罩好,要回家。金獅見狀,忙說:“就剩四百字了,你咬咬牙打下,我也好加班印。”石板女:“都能回家,我不能?”邊說邊穿戴。金獅:“你再緊打半個小時不就完了?”石板女:“再打半個小時天就快黑了,我咋回呀?